说罢,长劼启力的奴从再度上前,奉上一叠银票,黄权瞧此,面色青白不一,不知做何想法。
“长劼启力,你莫以为自家根深辽西,就可擅自妄为!”
孟庆和突然爆喝,但人授之以柄,纵然再怒,也不过鸡鸣之威,相反的,长劼启力对于孟庆和的反应,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惊讶,似乎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孟庆和怒声中,堂中家奴仆人知趣的纷纷退出去,以闭门庭,长劼启力悠然坐下,自斟一杯清茶,痛饮润喉,让后才开口:“孟大人,事已至此,你怒又如何?还不如学学黄大人,心知不言的好!”
“你…”孟庆和言欲想出,却不得身正心劲所撑,瞧此,长劼启力端茶上前:“孟大人,屈祁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们这些作为一旦被他知道,在当前州军叛乱,朝堂fēng_liú浑浊不清时,会发生何事?你们应该很清楚!”
“你在要挟我!”孟庆和咬牙切齿:“来人,将这些胡种拿下!”
呵声冲面,门外当即传来阵阵脚步,可长劼启力却一言止住孟庆和:“孟大人,您可想好了?抓了我,您能杀了我么?不能,杀了我,你什么都没有了,况且,我们长劼氏也不会放过你…再多言一句,你觉得你府中这些虾米能够伤到我丝毫么?”
长劼启力言重如山,身后,两名胡人刀客已经转身顶步,随时出手护主。
孟庆和也知道长劼氏那些奴从刀客的厉害,也就犹豫片刻,他最终忍下心口的怒气。
看到孟庆和送气,长劼启力才继续笑声:“孟大人,这才对嘛,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危难时刻要互相帮助,你帮了我们,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废话少说!”
孟庆和压着怒气:“你来此不会就说这几句屁话!”
“孟大人,商道的事放一边,既然孙家完蛋,辽西郡敦庆隆的商道有人会接手,往后的要事…还需孟大人帮忙!”
“休想!”
孟庆和直言拒绝,可长劼启力根本不管他的态度:“孟大人,即日起至辜月前夕,我长劼氏会走一批粮草,希望途径辽西郡时,孟大人与黄大人帮衬一二,事成之后,奴下保证,孟大人与黄大人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赏!”
话毕,长劼启力告退离开,望着这狂妄胡人的背影,黄权叹了口气:“老孟,你现在把我也拖下水了!”
“老黄,这条路不敢走了,长劼氏的胆子越来越大,从近一年来的商路暗查,他们私通库莫奚的盐铁数量甚多,只怕有变!现在又说粮草的事,只怕大魏要遭劫啊!”
孟庆和叹息不断:“这么下去,我可就是辽西郡的罪人!”
黄权听其深意,犹豫片刻,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屈祁大人,将实情相告,纵然罪罚斩首,你我皆认,如何?”
“这…”
孟庆和犹豫了,也就同时,下人来报,乃是郡府来消息,急招孟庆和前去应议。
郡府。
屈祁召集郡府诸曹官,道:“本官得知一些潜在消息,近来的私贩军马、商道争斗全都与长劼氏有关,尔等有何想法!”
此言一出,诸曹官皆低头不语,屈祁怒之:“怎么都不说话,难不成都是哑巴!”
“大人!”林初九犹豫片刻,开口:“下官有个猜想,那孙承不过是其害受之,要紧处还是长劼氏…且下官估测,辽西郡的商道改统,长劼氏一家掌控,还有那什么元隆外来进驻,已经成立诸家货栈,除此之外,下官还发现…这辽西郡的胡人似乎多了起来!”
这番话说出,孟庆和与黄权心中打鼓不定,期间几次,孟庆和想要开口,以请柬自罪,可是想到后果严重,他硬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末了屈祁下令诸曹官,近来严加防守,决不能在商斗刚刚结束的情况下再生事端,至于孙承的事,屈祁交付侍曹彭亮稽查。
彭亮从平州城归来后,还未逢任,此刻得命,他甚是上心。
几番安排,彭亮调派郡城的团练、巡捕队两波人缉拿孙承,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动身抓人,孙承倒自己送上门来。
“你这贼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结胡人!”
彭亮盯着自家府门前的孙承,怒声左右,当即拿下。
可孙承毫无躲避之意,他道:“彭大人,半年之前,某来此监商,当时还是你接的州印!”
听到这话,彭亮皱眉:“小子,莫要胡乱拉关系!本官…”
“非也!”
孙承声声沉稳,毫无回避之意:“州印货贡我们孙家都敢接,如此大任落身,我会去做那些渔利外族的祸事?”
此一言乍耳一听,好像胡言,可细细品之,就会发现,孙承根本就没有理由去私通外族,毕竟人家是州城宗主殿下的大商贾,现在突然造反,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时间,彭亮的脑子也犯浑,可孙承终归有罪,彭亮便将他押下,准备送往郡府。
路上,孙承借着机会冲彭亮说:“大人,你身为侍曹官,统掌辽西郡的安察之责,现在贼人暗中作祟,此一危辽西郡稳定,二危百姓安康,三危外族之侵!”
若说前面的话让彭亮稍有犹豫丝毫,现在的话不亚于轰雷盖顶。
只见彭亮一把揪住孙承,怒声:“你这混账,胡言什么!”
“大人,实不相瞒,我是冤枉的,此番来见大人,只因大人正身名义,能够为我伸冤,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