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圭这么一说,张海贵只能顺从,待三人离开周府,转道赶往县中时,马潼看到周玄玉从河边走来。
“张叔,你先候着…”
马潼急声一句,便奔向周玄玉。
这周玄玉志从高远,立志沙场从军,故而在老爷子的教导下,行那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路子,每日卯时一刻便来河边练武,风雨无阻,也正是这股子狠劲,周玄玉于皇令武技征召中场场夺冠,更在搏技赛事中大放光彩,马潼就是碰上此人,不过三合,倒地败落。
此时瞧见马潼奔来,周玄玉眉沉绪息,呼声道来:“你怎地来此?莫不是想要报昨日败战的仇?”
“呼…”
马潼跑的急切,使劲喘了口粗气,让后抱拳:“周少公子勿要多想,某来此…实为有事相求…”
周玄玉眉头微挑,但还是听马潼说下去,待马潼说完,周玄玉道:“竟有此事?”
“某绝无虚言,现在旭倌不见踪迹,我等怀疑他是被人暗欺,让后碰巧被夜间巡差当做贼人泼皮,抓进县牢问罪,希望周少公子看在旭倌给老太爷赶驾的份上,传话老太爷,为旭倌说句情面…”
“些许小事,何需我爷爷出面!”
周玄玉硬声:“我与你们走一趟就是了!”
半个时辰后,张海贵、李圭、马潼、周玄玉四人来到县衙前,李圭道:“周少公子,这县衙巳时一刻才开门掌案,你看…”
“一群酒肉种,全是给外人看的货,你们在此候着,某自有办法!”
周玄玉道声前去,一通敲门雷声,县衙侧门打开,一衙吏打着哈欠叱声:“何人喧哗?”
“是我!”
衙吏寻声看去,待他视野集聚,顿时变脸。
“哟,周少公子啊…这一大早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周玄玉虽然家境优越,骨傲为尊,可他并非强势压迫之人,面对衙吏的赔笑,周玄玉从袖囊中掏出一粒银豆,衙吏当即摆手:“少公子有何吩咐,敬请直言…这可使不得…”
话虽这么说,可衙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颗银豆,饶是周玄玉知晓人为财动身的理,想要使唤好这些官差,必要的血还是得出,须臾后,周玄玉将银豆放在衙吏手中。
“规矩就是规矩,你收着便是!”
“那小的多谢少公子的赏钱了…”
衙吏嘿嘿笑声,周玄玉问道:“昨夜巡路衙差是否抓了什么人?”
“少公子,您应该清楚那些捕头的德性,他们若是夜半捉人,为了省事,大都直接将捉来的人送进牢房,待次日县衙掌堂,才会告知落案,所以少公子这话…小的一时无法回答!”
周玄玉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暂且劳累一些,取了衙堂内的县丞令书,以此为掌令,与我牢房走一趟,看个情况!”
“啊!”衙吏略有惊讶:“少公子,这事不妥吧,若是被县丞大人知道,小的可是要受罚的…况且…少公子若是有要事要人被牵扯入牢,大可让老太爷与县令言语一声…”
此言刚出,周玄玉又是一粒银豆:“你也说了,捕头们的德性不过尔尔,全无按照律法规矩来,其余人等…又有几人律行为?些许小事,怎能劳烦县令大人?”
衙吏被周玄玉戳到漏处,当即脸红赔笑,且第二颗银豆让衙吏心痒,末了衙吏拱手:“既然少公子话说此处,那小的遵命就是了,不过…若小的日后受大人们责罚问罪,少公子要给小的说句话!”
“此事尔无需忧虑,某非那过河拆桥之人!”
不过半杯茶的功夫,周玄玉便以周府之威和钱银之利搞定了衙吏,而这一切全都被张海贵看在眼里。
在众人前往县牢时,张海贵不住的冲周玄玉道谢,饶是周玄玉沉声不用,但是从心底而言,周玄玉也有自己的打算。
县牢,王三得了豁牙的油水,便冲牢差吩咐审讯张旭一二,一来算是应了豁牙的情面,二来么,现在县中正在严查惩治泼皮贼人的令行,若是能给张旭定个泼皮夜斗的罪名,张旭少说也得关几个月,介时王三又能从张旭身上刮些油水。
只是张旭为人心毅昂然,哪会行龌龊求饶之为?
更何况这些牢差全都问些无中生有的屁话,张旭一眼就看穿这些酒肉混账的心思,故而张旭怒中生言,糟践王三等人一顿,只把王三气的火冒三丈。
“小崽子,在这里老子最大,老子要让你当王八,你就得给老子缩了头,不然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敢!”张旭也是青岁少年郎,那股子火气岂是老种们可比?
一时呛火,双方皆如充了血的斗鸡,若非有牢门阻隔,张旭真敢动手暴打这些混账。
“反了,反了…这崽子必定是贼人强盗的种,给老子打,打到他招为止!”
王三下令,当即有三五个牢差冲来,同一监房内,其它泼皮带着看笑的眼光纷纷躲开,任由张旭被牢差强压缚身,有些人更是偷摸中踹一脚,以报先前之恨。
“朗朗乾坤,尔等悖逆,胆大妄为,当真目无王法也!”
“少他娘的扯呼叫嚣,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怒声相向中,几个牢差把张旭按在杖刑凳子上,可张旭啸声如雷,刺的王三面色青白吓人,待那股子火气冲到心头,王三忍耐不下,直接亲自抄起杖棍打来。
“你个瘪三崽子,老子让你狂…”
怒骂中,王三一连数棍落在张旭后背,那股子闷劲只把张旭疼的背抽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