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你再炼制几炉还络丹。一是暖暖苍虚鼎,二是务必保证仙品成丹率。”在开始之前,丹旸仍旧一脸凝重的吩咐着。没办法,九方一粟,此时成了三人中的短板。尽管他是八品丹师,但炼制七品仙品丹,也绝非易事。
“是,丹旸前辈,我这十多天没干别的。”九方一粟身边,摆了大小一堆瓶子,里面全是上品到仙品的还络丹。
“行一,你再仔细推敲一下稍后炼丹的每一步。”丹旸转向洪晚行:“有三生竹在,我们不但动作要快,而且不能有半点闪失。”
半晌过后,见九方和洪晚行陆续停下来,丹旸开口缓缓说道:
“一会儿行一取出三生竹时,注意,要扛住全部神魂伤害;九方,你的魂力切割要又快又准。第一节入苍虚鼎、第二节入行一结界,第三节归我。”停顿良久,丹旸继续说道:“说是复活丹帝,实与逆天改命、以命换命无甚区别。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前辈!开始吧。”丹旸等来的,是二人坚定的眼神和毫不犹疑的回答。
“好!每人最后检查一下自己手头的药材。”看得出,丹旸已是万分谨慎,这项工作,早已是三人的本能,本无需吩咐。
“行一,打出结界;九方,魂力切割做好准备。”丹旸面色凝重,重重喘气,像是做着最后的决定:“行一,取出三生竹!”
顷刻间,洪晚行手如电闪。随着半人高三生竹出了天一戒,三人只觉识海如遭雷击一般。
成熟的三生竹,正是需要人类修士三魂反哺之时。那磅礴而王道霸烈的力量,尽管三人皆是魂力极为强悍之人,却也难以承受。
竭力催动识海中九芯莲,洪晚行只觉那片半亩方塘大小的肥厚叶片,震动得山响。饶是这样,几息之后,三人才勉强恢复常态。
所幸的是,此时已拼了老命的九方一粟,精准的两下魂刀已将三生竹断为三截。直到收进了丹鼎或结界,三人这才长出了口气,再看周身上下,早已湿透。
“炼丹!使出各自吃奶的劲吧。”丹旸左手翻飞之下,一株株药材凌空飞入结界。一旁,九方一粟和洪晚行毫不怠慢。
尽管最凶险的一步已经过去,但炼丹的过程,同样充满危机。丹旸还好,之前在废丹存放处足足补充了三个月时间;九方一粟毕竟是八品丹师,仙品丹难度虽大,却也非高不可攀;最困难的是洪晚行。一来他刚踏入七品丹师不久,二来,药材中多了几株灵药、神药甚至圣药,他手段再逆天,但境界是短板。再加上之前几乎凭一己之力扛下三生竹全部伤害,此时虽有还络丹支撑,但很快已是神魂俱疲。
此时的三人,彼此间早已无暇顾及。已经几次咬破自己舌尖、满嘴淌着血沫的洪晚行,竟于昏沉之际,勉力凌空飞出一把银针,插得自己满头满脸。二十七针夺魂针法,居然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再看识海之中,边缘多处焦黄卷曲的九芯莲,犹在有气无力的抖动着,而端坐其上的灵婴和元婴,都是一脸肃穆。元婴自是无法发挥作用,灵婴则在竭力从九鼎中抽取着真气、源源不断输送给九芯莲。
对于洪晚行来说,这哪是在炼丹,分明是一场和帝境大能的战斗。既要控制结界的稳定、又要稳稳操控天火,初入七品丹师的他,便将潜力彻底发挥到了极致。他的双眼、双耳中,陆续有殷红的血渍溢出;他的一头银发,再次干枯暗哑。他甚至觉得,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竟如数百年般漫长。
丹盟之中,主峰上下,陆续有人发现,半空中竟有隐约异象呈现。那是一条连天扯地的巨河,河中滔天浪花翻滚;河尽头一高入云端的巨石耸立,一叶如蜉蝣般小舟被巨狼裹挟至此,竟如扎了根一般、任波涛漫卷、狂浪冲击……
“我的天,这是天地异象?”、“这是一处大战的景象吧?”、“丹盟中,莫非有重宝现世?”顷刻间,各种议论猜测声,沸反盈天。
“幸不辱命!”禁制中,九方一粟尽管有净世红莲相助,却也用尽最后力量,才将三枚清澈如水般丹丸收进玉瓶,之后重重倒地。那天上的异象,代表着他炼出了仙品丹。
此时的丹旸,虽已收好三枚苍白色丹丸,但无半点欣喜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不远处的洪晚行。呈现在他眼中的,简直如一副冢中枯骨。那满头的银针和满脸的血污、以及依旧平托着的右掌,让丹旸不禁老泪纵横。
数日炼得的所有还络丹,早已被洪晚行尽皆炼化,此时的他,已近乎油尽灯枯。
“你们,帮他俩恢复吧。”撤掉禁制的一刻,丹旸只是语气低缓而沉重的,简单向司鸿夷和恓惶东说了一句。
半月之后,勉强恢复状态的九方一粟和洪晚行,再次与司鸿夷、恓惶东一道,坐在禁制中丹旸的四周。
“呵呵,九枚仙品引魂丹,总算炼成。”粉雕玉琢的丹旸,简单的一句开场白,竟让四人热泪盈眶、哽咽良久。
“白色引天魂、青色命魂、黑色地魂。这需要三人来同时施为;行一首先催动五行阵法。丹帝重生,生命力尚十分脆弱,因而务必保持五行均衡;另外一人,要保持丹帝平稳悬空,便于行一施针。”安排完毕,丹旸看了看九方一粟和洪晚行。
“丹帝遇到你们,是他的运气啊。我替丹帝,谢过各位了。”说罢,娃娃竟要起身施礼,可把四人吓得不轻。他们哪受得起这个。
“丹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