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日,也就是泸旸湖地块原定竞拍日的前几天,云凌公共资源交易网和泸旸湖所在的区国规委网站先后挂出了泸旸湖地块出让的补充公告,内容相近,都是告知将更改竞拍方式,故而竞拍时间也会往后顺延,最终定在1月23日。
上面在更改竞拍方式的同时又把竞拍日期也往后挪了几天,大概也是为了给之前决定参加竞拍的企业空出时间可以考虑和布局。
新的竞拍方式将改成:限地价+竞自持。
具体意思是指当竞买人报价达到最高限制地价后,竞价转为竞自持模式,即竞买房企报愿意自持土地面积和年限,最终自持面积最大年限最长者得地,而何为自持面积,即自持地块上建起来的商用房或住宅房,在自持年限中只可出租不可出售,说白了就是长期租赁,拿地企业变成“房东”,那么最关键的问题就来了。
若建好的楼只可租赁,不可出售,如何经营?如何盈利?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租赁回笼资金的时间成本太高,支持地块实现收益很困难,再加上地价,税负,建造成本,融资成本等等,最终一个项目做下来,对房企而言是否只有风险而全无利润?
周勀暂且还无心考虑这些成本和收益上的事。
这个竞拍模式是云凌第一次实施,且是实施在泸旸湖这种战略性项目上,之前也丝毫没有任何风声流露出来,光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
周勀自早晨得到消息之后他独自在书房坐了一个多小时,将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捋了一遍。
常安这边还在吃早饭,突然听周勀说约了常望德,她并没多想。
原本周勀就经常绕过她与常望德见面,常望德也不止一次在人前表示自己很欣赏这个女婿。
这会儿他突然提出来,常安也只当他们是普通的见面或者联络一下感情。
“我就不去了吧。”她推掩。
周勀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自上次在常宅大吵之后他们父女俩似乎一直没联系。
“不想去?”
“没有,只是还有几张稿子没赶出来。”
这话明显是借口,只是周勀也不勉强,“那行吧,我一个人过去,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吗?”
“……”
常安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
周勀苦笑,一脸“你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
“没有,谢谢!”
常安不打算再理,继续闷头吃早饭,而周勀显然已经吃完了,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依旧端着手里喝空的咖啡杯,想了想,“昨晚…”
“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及时撇清,头却没抬。
周勀越过桌子看着对面的人,苦笑,“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问什么都是什么都没发生。”
“……”
常安继续闷头喝牛奶,还剩小半杯,她几乎一口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站起来,“今天王阿姨请假了,不过来,你走前记得把客厅的门关上!”说完起身要出餐厅,经过周勀身旁,手却突然被他牵住。
常安下意识抽了一下:“你做什么?”条件反射般的警惕。
周勀见她这样子眼神不禁凉了凉,“怎么?”
他捏着常安的手不放,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高呈压倒性趋势,最后低头看着常安,“才一星期没见,又把我当陌生人?”
常安:“……”
她不吭声,只想把手抽出来,可是甩了两下抽不动。
周勀像捏只兔子似地大掌阔住她的腕,细细一根,又白又嫩,在他掌中挣来转去,可就是挣不开一分,常安气得脸都涨红了,抬头怒视:“你干什么?”
可眼前男人却不出声,眼底勾出一抹笑,突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常安下意识把头往后延。
周勀的手在空中停了停,哼笑,却没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直接上手摁在她唇上,轻轻捻过,擦了下,“喝个牛奶都喝不好。”
常安:“……”
思维动结,他是在帮她擦沾在唇上的奶渍,明明很正常的动作,稍纵即逝,可她还是抑制不住烫到耳根,下一秒周勀已经松开她的手。
常安往后呛了半步,心脏明明已经快要蹦跶出来,可脸上还得佯装正常。
“谢谢!”她敷衍道了声谢,转身就出了餐厅。
周勀站在原地捻着手指,指端还留着她唇上的触感,柔软,温润,包括刚才常安脸上飞过的红霞,犹如清晨一抹暖阳,她羞涩警惕又逞能的模样,让他烦躁一早晨的心情也瞬间跟着好起来。
明明已经是23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脸红?
常安一口气上楼,坐在床上生闷气,生啥气呢?倒不是因为刚才周勀略带轻薄的动作,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多矫情呢!
他一段时间不回来,自己明明已经把情绪都收拾好了,可现在什么情况?无非一个很细微的动作而已,自己就错乱成这样!
常安懊恼地转着手臂,腕上一道很明显的红痕,有些疼,但还能忍,只是刚才被周勀制住无法动弹的时候常安突然想——若要与他为敌,自己大概毫无还手之力,他捏自己就像捏一只小鸡似的。
呼…真是很怪异的想法。
常安摇摇头,逼自己不去想,这时楼下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常安走到窗口往下看,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那里,周勀应该已经上车了,小赵替他关上车门之后小跑步绕到了驾驶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