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很普通的履历,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周勀:“怎么会闹到绑炸药自杀的地步?”
徐南:“这个我刚才也问过销售了,其实这人也挺可怜的,他老婆去年刚刚去世,得的是白血病,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就走了,走后保险公司赔了一笔钱,之后他又跟朋友借了一点,凑了30的首付款来买了我们尚林苑的房子,据说这房子他是买来明年给他女儿上学用的,因为我们楼盘是学区房,可是没想到上个月她女儿突然出车祸去世了,可能生活轮番遭受打击,他受不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上周又被单位辞退了,一时没了收入,贷款也快供不上,加上这段时间网上有负面新闻曝出来,说我们楼盘有问题,所以他就想来退房退款。”
徐南讲述了一遍,整件事情基本就有了雏形。
周勀问:“他买的什么房型?”
徐南:“80平米的小户,一楼。”
周勀:“那下午他来售楼中心要求退房的时候谁接待的?”
徐南:“就是之前卖房给他的销售啊,是个女的,貌似还是新人,刚入职小半年,业务能力一般,我刚也找了售楼处的同事了解了情况,起初这位马姓业主来看房的时候一再确认,是否买了我们的房子就能念学区,我们销售一再保证没问题,可是政策要求学区购房必须满一年才能作为入学使用,加上现在她女儿不在了,网上又曝出房子有问题,可能越想越不甘心吧,下午来退房的时候就在售楼中心跟销售起了争执,当时我们销售处理也有问题,据说小姑娘傻乎乎扥一口咬定卖出去的房子不能退,毫无变通,业主觉得自己吃亏就在售楼处乱砸东西,最后销售直接叫保安把人撵了出去。”
周勀听完基本已经了解情况,分明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痴汉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闹事,结果又碰到了一个毫无处便经验的女销售。
他想了想,问:“现在这位销售在哪?”
徐南:“据说也在现场,不过业主指明要见她,她吓得躲起来了。”
周勀一时没再说话。
远处警员站定,时不时传来几声男人的嘶吼。
周勀再度开口:“防暴队那边一共来了多少人?”
徐南:“不多,八九个吧。”
周勀:“刘局叫来的?”
徐南:“应该不是,我给刘局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最后还是联系了分区的丁所才要来这么几个人,丁所说刘局这几天在外地开会。”
“开会?”周勀突然笑了笑,“这么巧?”
徐南:“就是不知道啊,横竖今天晚上就是联系不上他,这边情况又棘手,李经理还报了警。”
周勀又是一声冷笑,“那报完警你们有见谁来了吗?”
徐南:“…没有!”
周勀:“没有就对了,这种事他们是不会来出头的,顶多事情闹完之后带人过来清下场。”
徐南:“……”
周勀虽然不在g场,但这几年接触多了,一些起码的门道了解得很透彻,说穿了都是衙门,衙门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事,谁都不愿意去往自己头上挠虱子。
周勀又问:“这队人里谁主事?”
徐南一脸为难:“就是没人主事啊,连个发号施令的头儿都没有,来了半天就在这大眼瞪小眼干杵着,看着真刀实枪很唬人,可没人说话,也没人出面解决问题,在这都木头似的站半天了!”徐南忍不住发牢骚。
周勀眼神渐眯,心里似乎慢慢就有了一点头绪。
徐南又看了眼售楼中心的方向,那边门口是一个很宽大的广场,广场上砌了花坛和喷水池,四周一圈路灯照得敞亮,这会儿喷水池的水已经关了,树枝上挂的景观灯全都亮了起来。
尚林苑临近地铁站,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两公里外就是云凌新区最好的公立小学,很多人买这里的房子都是为了让孩子进去念书,而下半年市二院新楼会搬过来,周边设施也就一应俱全了。
当然,四年前周勀拍下这块地的时候附近还很荒凉,他是从上头得到了一点风声才来这边开发的,结果地皮成交小半年,超市盖起来了,地铁站也通车了,立项之后尚林苑照着中高端楼盘打造,一切顺风顺水,开盘两个月一期全部售空。
原本局势一片大好,可怎么就闹到了这种要动刀动枪的地步呢?
徐南想不通,压低声音问:“需不需要给周市长打个电话?”
周勀:“暂时不用,我先过去看看。”
他开门下车,徐南立即跟上,“周总,我真的建议您别去,那人情绪很不稳定,我看真动起手来这帮人也起不了作用,到时别真伤到您!”
周勀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坚持:“没事,我去看一眼,不然拖到天亮这事也解决不了。”
这个时候总得有个掌事的人站出来,全缩在后面算怎么回事。
周勀转身又看了眼车内,常安依旧坐在副驾驶,他敲了敲窗,“你在车里等我!”
常安突然脑门一热,也跟着下车,“我陪你去一起去吧。”
周勀明显愣了愣。
徐南在旁边立即帮腔:“常小姐去跟着看看也好!”
周勀一记冷光扫过去,“她去看什么,在这呆着,别乱跑!”
徐南是有私心的,他怕一会儿事态严重起来没人劝得住周勀,所以指望常安去控一下场面,而常安呢,她自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