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恺所镇守的方向上,从第一次接触起,没过多少时间,就传来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消息。
在林恺的对面,已出现了半个都的兵力,主将已探明,是荣平。
宋江不知荣平是何人,不过马铭却是知道,告诉宋江这位是兵法院进阶班的一名老生,单论用兵能力与林恺不相上下,不过若是算上个人武力,则是要胜过林恺。
这么一说,宋江对正南方向的战事暂且放下心来。
演习的规则说得很明白,双方的兵员素质和数量都是对等的。对手主将个人武力优势,在百人规模的战斗中,已经算不上什么,而林恺有防守的优势,只要对面兵力不是压倒性的,他的阵地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紧接着,兰腾回报,之前发现的甲方的一个主战都,主将为厉晟,正在向北方挺进,将要触及到彭启的防区。
宋江问过兰腾手下的兵士,得知该情况已经另派人通知彭启后,写下一条军令,让马铭传达给彭启,让他原地固守。
军令下达之后,宋江叫来吕统,和马铭以及另几个还在大营里的兵法院同学,一起围着初具其型的沙盘,研究演习的态势。
宋江手下的部队,因为不清楚对手在哪里,本是按照四面开花的方式布置。
现在代表西面彭启、南面林恺两支蓝色小旗旁边,各插上了一支红色小旗,宋江手中还余下三支红色小旗,他看着周围的人,问道:“大家各抒己见,猜测一下,燕之绯剩下的三个都,应该在什么地方?”
马铭掌管消息的收发,在余人之中,对局面了解最多,首先发言道:“从兰腾两次传来的信息来看,他所探查到的厉晟部,是从南向北移动的,这和正与林恺交战的荣平部移动方向一致。由此我判定,燕之绯的主力,应该在我们的南面。不过,到底是正南方,东南方还是西南方,还要看接下来的消息。”
马铭的推测中规中矩,无人反驳。
吕统比划了一下,说道:“林恺和彭启两部,在地形上都有优势,又有简易的防御工事,短时间内就算以一敌二都未必会落败。如果对方想乘着他们落单,想要调动优势兵力一口吞下,我们反而能够实施反包围,乘对手久攻不下,一举重创对方,奠定胜势!”
宋江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吕统的计策是好计,但对方未必会中计。燕之绯擅于奇袭,很有可能只派小股兵力拖住孤悬在外的两部,然后间道穿插进来,直取本方的腹心。现在他让兰腾持续游弋在西南方向,同时召回甘澜部,就是防着这一手。
宋江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众人都不住点头。他们在平时的训练中,都在燕之绯手上吃过亏,知道这名不算美貌的女同学的用兵风格。宋江的猜测,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缩在人群边缘,一直没有吭声的齐荀突然发声说道:“我倒是有一点奇怪,为什么厉晟部的行进路线看起来就是冲着彭启去的,而且荣平也像是没经过试探,直接就找上了林恺,就好像是……”
齐荀没把话说完,马铭已经接过话头,说道:“就好像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哪里一样!”
经过齐荀和马铭两人的提醒,宋江神色变得严峻起来,双手撑在桌案上,仔细地观察沙盘。
如果齐、马二人的推断为真的话,宋江之前所收到的敌情,就很有可能是对方故意展示出来的。那也就是说,之前他们对于燕之绯主力的推断,说不定就是错误的。
吕统伸出手,指着沙盘上一个点道:“假设我和燕之绯易地而处,而且知道了之前的布置,那么我绝不会真的向林恺强攻,而是会选择攻打两翼的位置。对于燕之绯来说,我们现在最大的破绽,最虚弱的地方,就是这里!”
宋江眉头皱起,对马铭道:“赶快告诉甘澜,行军的路上,谨防对方的突袭!”
演习的区域是精心挑选过的,地形极端复杂。宋江的大营离着分散开去的四部虽然都只有两三里之遥,但是除了正北方的曾谷善部,其余三部都已不在视线范围之内。其间有山丘连绵,溪流和树林相隔,即便参战兵员人人都是修炼有成的武者,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在不同的战场上连续运动。
更要命的是,移营不是普通的行军,就算是演习,没有辎重要搬运,可是行军帐等物品还是要携带着的。
吕统继续说道:“假定燕之绯部一开始大营是扎在我们的正南面,那么我想,左翼的厉晟部既然已经要与彭启部接触,那么右翼应该也差不多。”
宋江终于变了脸色,问道:“甘澜平时的用兵风格怎样?稳重不稳重?如果遇到突袭,他会受多大的损失?”
吕统这时却闭口不言,倒是马铭的手下周泽答道:“甘澜用兵勇猛,大局一般但细节上做得不错。如果遇到对手突袭的话,应该能站稳阵脚,损失也不会太大。如果运气好一些,赵志兴能够及时通知到他,说不定他还能占到一些便宜。”
宋江稍稍放松,不过接下来另一人的话却又把他的心提了起来。那人也是通讯什的成员,名叫刘方庭,他说道:“对战之时,我们不能只希望好的可能性,还要推测最坏的结果。甘澜胆大心细我也承认,但是想要取得战果,很不现实。说道用兵能力,班里排在他前面的还有不少人,而其中的一半,就在我们的对面!不算荣平、厉晟,还有赖云英、索如龙,无论是哪一个在他那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