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青春校园>娃娃亲养成计>第5章 口舌之祸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爬起来拼命地冲梅奶娘磕头求情:“我求您了,奶娘。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求求您了!”

我连滚带爬地从榻上下来,一把跪到了秋练身边,哭着对着梅奶娘道:“奶娘,不是秋练的错,不是她嘴碎。是我不好,是我一直追着她问的。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她这一次吧,求求您了!”

梅奶娘悲悯地望了地上的我一眼:“今日如果站在门外的不是我,而是沈夫人,秋练是断然活不过今天晚上的。更远一些,若是今日小姐是在宫中,有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丫头嚼舌根、叫有心之人听见了,那小姐恐怕自身都难保。”

“小姐是好人,却不是好的主子。你的母亲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没有教好你,老奴有愧。今日我就代你母亲的身份,赶了这个丫鬟。你要是想哭,就去找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哭吧。”

她丢下这句残忍凉薄的无可回旋的话,转身走了。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只余下秋练几不可闻、肝肠寸断的压抑的哭声。

我无法记起,我是怎样度过了那煎熬的一晚。原来窗外的一切美妙景色,都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它们无情无义地围观我搞砸、破坏的一切,露出窃窃的沙沙的笑声。

自责、内疚、痛苦、不舍、担忧在心里疯狂地翻搅,我捂着心口,感觉到了硬生生的疼痛,呼吸随之也变成了一件艰难又疼痛的事情,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用被子蹭干湿漉漉的眼睛,那种感觉并不像是流泪,流泪应该是伤心欲绝、是痛苦失声,而不是现在这样眼睛里一直渗出擦不净的水。

我感觉要疯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很久很久,感觉像是几年,又像是过了几辈子。冬月红肿着眼睛,揭开了我蒙在头上的被子。

“小姐,该起来梳洗了。”冬月哑着嗓子说道,“天亮了。”

天亮了。

月亮降下去,太阳升起来,还是像昨天、像前天、像每一个平淡如常的往昔一样。可是有些东西已经改变,再也回不来了。

“秋练呢。”我问。

“已经走了,小姐别问了。”冬月轻声道。

冬月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安慰我。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对我有多少埋怨,她和秋练如双生姊妹一般,同进同出,同卧同寝。我心里对秋练有十分不舍,冬月心里就有百分、千分不舍。

我爬下床,光着脚丫跑到梳妆台前,扯了一块未完成的绣品,把梳妆台里的簪子、镯子、挂坠,金的、银的、值钱的通通包了起来。

可惜我的身家确实太薄,勉勉强强地兜起,也不过一小袋。

“小姐你……”冬月瞠目结舌地看我发疯一般,把梳妆台掏了个干干净净。

“把这些交给秋练,”我把小袋子塞到了冬月的怀里,“我昨天说好的要送她风光大嫁,祝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冬月一脸惊诧:“这不能……”

我又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模模糊糊地对她道:“不要拉扯了,你不给她,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不骗你,你自己选吧。”

我蒙在被子里,听着冬月的脚步没有动,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响起,然后是房门被带上的声音。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四处看了一下,冬月已经把东西拿走了。

我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我过了极安静的一天,一个人躲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除了冬月进来送了一次饭食和茶水,没有人再进来打扰我。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跟先生和嬷嬷告的假。但是没有人杀上门来,想必是都已经搪塞过去了。

我睡了又醒,醒来又睡。脑袋晕晕沉沉,眼前晦暗不清,但是就是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只是偶然一醒,才发现窗外已经全黑了,屋里不知何时掌上了灯。然后……又睡了过去。

我睡得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年。直到有人拿手指一直戳我脸,戳得我逼不得已醒来时,我还以为自己正在梦中。

傅岭站在我床前,眉头紧促,抱着手臂,居高临下、颇为不满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到我梦里来打扰我?”我嘀嘀咕咕地梦呓着。

“因为你醒了,蠢货。”下一秒一个爆栗磕在我的额头上,我晕沉沉的脑袋一下就被激醒了。

“你!”你为什么会在我闺房里,我几乎要尖叫出来,可是傅岭直接伸出细长地手指压住了我的嘴巴,我顿时也像被贴了封条一样,噤了声。

“你别叫,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傅岭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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