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她装糊涂。
“……”他不答。
“说啊!”斜睨扫他一下,她继续装。
“……”他仍是不答。
“银子,还是金子。”她瘪了瘪嘴,笑得有些奸猾。
“金子。”没有想到,这一回,他倒是答了。
可听他喑哑的声音,还有那一抹意味深长,夏初七忽地生出一丝自己耳朵一定不太好使的错觉。她猜,他说的那个字眼儿,一定与她理解的不一样。
对!赵十九就是这般一本正经地走在邪恶的道路上。
认定了她没安好意,她抿着嘴儿一笑,倒也不介意,只是乖巧地损他,“只用一瞬就从金钱转换成姦情,这样真的好吗?”
她一笑,荷花仿若开得更盛。
莲叶,碧水,佳人映斜阳。
赵樽看着她倒映在水中的容颜,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脸颊。
“看你这般卖力引诱,爷只是盛情难却。”
她脸上吃痛,“嘶”的呼一声,下意识偏开头,含上他作恶多端的手指,裹入嘴里吮一口。那是一只大拇指,原就停在唇边,角度极是方便。
她只是一个报复的行为,可沉醉在诗情画意里的赵樽,只觉手指被温暖包裹,心跳霎时停了一瞬,几乎抑制不住那一股子由鼠蹊推入脑门的火烫,低头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他吻上她的唇,以为她会放开他的手。
可她却没有,一双小鹿般黑亮的眼似笑非笑地盯住他,灵活的舌换成了硬硬的牙,在他指上咬一口。不痛,却痒,像一片柔性十足的羽毛,在他心上轻轻滑动。软软的,柔柔的,令他五脏俱烫,仿若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迅速把浑身的感官拉扯着往一条不纯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荷香阵阵,荷丛里的静谧,搔了二人的心。
他的手指还在她的嘴里,他的唇亦停留在她的唇边。
安静片刻,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眨了眨眼,忽地加重牙齿的力道。
“晋王殿下想鱼戏莲叶,与水共欢,准备付多少钱?”
把一个成语分成两句话来调侃,是夏初七的惯常思路,可这词儿里引申的含义,与她带着黠意的乌黑眼波融合,令他突地口干舌燥,喉头一阵发紧。
他低下头看着她,啄一下她的唇角,逗她。
“一百两的?”
“不行。”
“五十两的?”
“考虑……”她仰着脸儿,笑道,“你若能在池塘里变出狼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小醋缸子!”他打断她,低笑骂道,“你面前可不就有一只?”
“把自己比成狼,你可以再狠一点吗?”
“自是可以。”
他搂她过来,没了手指的阻碍,二人再次唇齿相依时,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带动起久违的情意。人总是容易忽略来得太容易的东西,珍视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二人如今见面都困难,但每一次相见时都如胶似漆,那激情远比太容易得到时,来得更为激动与心潮澎湃。
唇更软,心更烫,她的脸,也更红。
他吻着她的唇,见她今日一反常态的睁着眼,不免皱了眉头。
“阿七,你……为何不闭眼了?”
“你猜?”她唇上娇艳欲滴,笑得极是可人。
他掌住她的后脑勺,揉了揉,不免失笑,“鬼心眼子这样多,谁能猜着?”
低呵一声,她凑过去,贴上他的唇,眼睛睁大看他。
“因为我想记住今日的荷塘。它这么美!”
一朵又一朵荷花掩在碧绿的荷叶中间。清雅,素淡,似是无香,却又淡淡袭人,似不起眼,却又令人惊艳。
属实是很美的荷塘。
可他知,她想记住的并非荷塘。
“阿七……”
他唤了一声,如同呢喃。这些日子来,两个人虽然也有过亲热,可到底每次都天不遂人愿,一直未有回光返照楼那般干柴与烈火实质的接触。如今日头西斜,荷上清香,他虽知道不妥,仍是激动万分,抱住她狠狠揉入怀里,惹得荷叶上的露珠,倾斜下来,滚入了她的脖子,冷不丁一下,她身子瑟了瑟。
“赵十九……你猴子变的?”
“嗯?”他低声极哑,却似不解。
“猴急!”
她许久没有今日这般开心,笑容绽放时,眸中波光盈盈,潋滟得犹如肘边那一朵风姿绰约的荷花,瞧得他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只觉这夏季,越发炎热,荷丛里的空间,闷得他透不过气儿来。
知他这人恪守礼教,断不会户外野合,只怕这会儿又在做天人交战,夏初七不由“哧”的一声,似笑非笑地瞥他。
“怎的,你又不是处,还紧张了?”
她越是这般说,他心窝越是沸腾。只觉喉咙一紧,耳朵处,随着她说话时的呼吸,传过一股一股温暖的气息来,令他整个身子都软,却唯一处独坚。
“阿七,这里不……”
他想说这里总归不太方便,想归想,盼归盼,调侃归调侃,但这种事儿怎可随便在户外做?他仍是过不了心里关。可他话音未落,她的唇便堵了过来,一只小手适时缠在他的脖子上,紧紧裹住,另一只手像一条灵活的蛇,撩起他身前的衣袍。
“这里多好?荷香,人美。爷,阿七来伺候你,可好?”
赵樽脑子“嗡”一声,只觉后背上的汗毛湿透了薄薄的衣襟,喉头如有一团棉花堵塞,一句话都说不出。而就这一瞬,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