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无芳草。”李钰拍拍李铎的肩膀,劝道:“英雄好汉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还那么年轻,说不定过两年还会遇到更好的。到那时,你可能还会庆幸这个混蛋去娶妻生子了。”
李铎淡然一笑,说道:“没错。的确如此。”
看着他眼神里掩饰不住的落寞,李钰伸出手去拍拍他的小臂,劝道;“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如此沮丧。凡事都等着姐姐我回来,到时候不管你看上谁,我都帮你去抢。”
“好。”李铎又是一笑,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张扬。
“多保重。”
“恩,你也保重。”
姐弟二人互相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铎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身出了船舱。
片刻后,云启进来看见李钰一个人靠在榻上出神,因上前问道:“你那宝贝弟弟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他一走你就这般失魂落魄的?”
李钰看着云启,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是个大麻烦。”
云启微笑着伸手捏了捏李钰的耳垂,手指在她的翡翠水滴耳坠上揉捏着:“什么麻烦也值得公主殿下如此一筹莫展?说出来,为夫给你排解排解。”
“算了。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李钰摇了摇头,感觉到船身一阵,因坐起身来问:“要开船了吗?”
“恩,马上开船了。”云启点头。
李钰起身走到窗户跟前,看着码头上的太子仪仗,朝着那个消瘦的身影挥手。
船缓缓地开动,渐渐地离开码头,码头上送行的李铎站在那里一直到三只大船隐没在江边的绿树之后方轻轻地舒了口气,对身旁的花满楼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太子爷对公主殿下真是情深意厚。”花满楼笑道。
李铎笑着叹了口气:“唉!说的是啊!她走了,我如实再做什么坏事就没人给我兜着了。”
花满楼嘴角抽了抽,心想原来是这样。
李铎看了花满楼一眼,哼道:“知道你是姐姐的心腹!可你也没必要这幅表情吧?你能不能敬业一点?从现在开始你跟本太子了,以后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太子,明白?”
“是,属下明白。”花满楼欠身应了一声,拉过马缰绳递了过去。
李铎拉过马缰绳又回头看了一眼浩淼的江面,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方转身认镫上马回帝都城去。
几日后,云启和李钰的船从金天河转入淮水,至临州码头。
现如今的临州虽然还只是一个县,但人口和经济已经飞速发展,这一县之力足以抵得上周围三四个县了。所以这临州知县的身价也跟着倍增,如今又要迎接西南王和公主殿下为临州港举办庆典,那真是无上殊荣,引得邻县的同僚们看着眼红。
羡慕妒忌恨的同时这些人也知道这临州知县廖桐英是大公主的人,所以想要发达,也要抱紧公主和西南王的大腿。所以李钰和云启到临州的时候,不但临州官员连邻县的官员们也都以祝贺临州港开通为由跑来迎接公主和西南王大驾。
李钰和云启皆是一身隆重的朝服,肩并肩走下大船,看着历时两年多的时间修建而成不亚于东陵港和通州港的大码头,李钰不由得会心的笑了。
这是皇家银行控股的大码头,是皇家银行投资的第一份产业。
以后,还会有公路,铁路,高级馆驿以及更多的码头,这些产业将成为大周财政的主要来源,让大周的国库充盈起来,逐渐实现她国富民强的愿望。
“臣等恭迎天子钦差公主殿下和西南王!臣等恭请陛下圣安!”廖桐英低头,领着一众官员呼啦啦跪了一地。
李钰低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轻笑道:“圣躬安!诸位大人们都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齐声高呼之后,廖桐英带着众人缓缓地站起身来。又上前两步,躬身道:“临州驿馆早就收拾好了,公主和王爷带着小世子随时可入住。”
“好。”李钰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吩咐奶娘下船的意思,只道:“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先去你的县衙坐坐吧。”
“是,公主请。”廖桐英忙恭敬地侧转了身子。
李钰伸手去扶住云启的手臂,夫妇两个相携穿过几十名官员以及皇家银行的几位大股东和被邀请来参加庆典的海外大商家,上了廖桐英专门准备的马车,往临州县衙去了。
临州县衙被修建的很是场面,前厅大堂,院墙以及前后大门,签押房,后衙门都是新修的,甚至前门的那处开阔的场地都铺了整齐的青砖。
李钰站在县衙大门跟前环顾四周,沉默的笑了笑,又对廖桐英说道:“我忽然觉得,县衙好像不是说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驿馆吧。你不是说都收拾好了吗?”
“是,是的。”廖桐英忙躬身说道:“驿馆就在这边,公主请。”
李钰回头看着云启笑了笑,说道:“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去驿馆喝口茶。”
云启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也想尝尝廖大人的好茶,走吧。”
于是一众人等又簇拥着他们夫妇去了县衙西边的临州驿馆。
各地官府旁边都建有驿馆,是用来招待往来办公官员的,给他们提供住宿,饮食,马匹等所需。所以这驿馆都修建在县衙旁边属于朝廷的财产。
也正是因为它是朝廷财产,所以才仅仅是维持而已,朝廷上面不拨放款项,地方官府是没有更多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