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济阳侯府的几位主子都有喜欢拿金珠子打人的癖好,当年五小姐同四小姐一起玩耍时,不知砸了多少金子,周奶娘不由地想起慕容清染年少之时,暗道,比起小公子慕容珍,五小姐才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每次还都拉上四小姐背黑锅,那金珠子都是一大把一大把往袋子里面塞,扔的还不是府里的下人,而是池子、泉眼,金珠子丢进去了,想捡都捡不回来,气得慕容鹤那个伪君子几乎要拿刀追着五小姐和四小姐,恨不得要杀了这两个败家的女儿。
“你们站住,不准动!”慕容珍小手张开,拦住了慕容清染和慕容清薇。
一旁照顾慕容珍的孙奶娘慌忙道,“小公子,她是您的五姐啊。”
五姐,好像是五姐,慕容珍见慕容清染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却记得这个五姐,每次看到他都不理不睬的,不像府里的那些人,看到他都喜欢抱他,亲他,还陪他玩。
小眼珠子眨了两下,慕容珍指着慕容清薇道,“她是我五姐,那你又是谁?”
“这是你大姐。”慕容清染冷声道,吓得孙奶娘抱住了慕容珍,这位五小姐在侯府里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连侯爷都礼让着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五小姐啊。
慕容珍稚声稚气道,“小爷怎么从未听说过小爷有大姐,你休想骗小爷!”
“没听说过,那现在,你给本小姐听清楚了,她是你大姐。”慕容清染一手揪起慕容珍的耳朵,指着慕容清薇又问道,“告诉五姐,她是谁?”
痛,好痛,慕容珍痛得哇的一声大哭,长这么大,他都是被人宠着的,何曾有人敢动手揪他耳朵。
“五小姐,使不得,小公子年幼,无意冒犯您。”孙奶娘想护慕容珍,但在慕容清染的冷眸扫视下,吓得又缩回了手,下跪替慕容珍求饶。
“她是谁?”慕容清染加重了力道,对付一个五岁的孩子,她有的是法子。
养尊处优的慕容珍,小脸哭得通红,小胳膊小腿都使上力也打不过慕容清染,呜呜,最惨的是,身边的下人没一个上来救他,他害怕了,断断续续哭道,“是……是大姐。”
“这才乖。”慕容清染拍拍他的小脸,低声威吓道,“小东西,你也看到了,这些个下人都不敢来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怕五姐把他们都丢到外头,所以,你要是不听话,五姐也把你丢到大街上,不让你回侯府。”
呜哇,慕容珍到底才五岁,哪能不被吓哭。
“见过大小姐,五小姐。”这时,管家常茂又带了一名大夫匆匆赶来。
连换大夫,便知四姐的伤势不轻,慕容清染瞪了眼周奶娘,下手这么重,万一四姐醒不过来,她会愧疚一辈子。
周奶娘心虚地低头。
“大姐,我们一起进去。”慕容清染拉上慕容清薇,但慕容清薇踌躇着,不敢跟她一起进屋。
慕容清染不解,“大姐,刚刚你不是担心四姐的安危,怎么到了四姐的院落,你反而不进去看她了。”
“二妹、三妹她们都在,娘也在,我去不合适。”慕容清薇胆怯道。
“没事,你就跟在我后面,见机行事。”慕容清染笑着道,“她们看你不顺眼,难道会看我顺眼吗。大姐,在她们心里,我可比你万恶多了。”
慕容清薇说不过慕容清染,就只有应允。
“坏大姐,坏五姐!”慕容珍一得了机会,就跑进屋子,找王氏和慕容鹤告状去了。
慕容清染不会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听到慕容珍骂她,她也不生气,倒是慕容清薇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担心这个幼弟惹怒慕容清染。慕容清染心道,当年慕容鹤那么对大姐,大姐还念着亲情,若换做是她,不闹得一家子不安宁,她绝不会罢休,大姐,终究是一个易心软的女子。
跨进门槛,里面是一屋子的人。
王氏坐在床头,抹着眼泪。
慕容鹤沉着脸,站着。
二小姐慕容清婷、三小姐慕容清萍也陪在床边,假意哭着。
方姨娘、尤姨娘、韦姨娘都垂首退在一旁,不敢吭声。
屋子中间的那张圆桌上,几名大夫俯首在写药方,门槛这里还放了一个小药炉,由大夫当场煎药。
慕容清染与慕容清薇走了进去,穿梭在这一堆人之中,还未引得慕容鹤和王氏注意。
“管家,这是新请来的大夫吗,快,快让他看看我的鸾儿。”王氏看到这名新来的大夫,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娘,大姐和五姐欺负珍儿,娘,五姐还打我,娘……”慕容珍抱着王氏大腿,委屈的哭诉着。
若是平日,王氏疼爱他,会搂过来,将他安慰一番,但这个时候,王氏自己亲生女儿还昏迷不醒,她哪有心情管慕容珍,一个死去小妾生的孩子。
“别哭了,你没看到你四姐还病着吗。”王氏一把拉开慕容珍,将他推给孙奶娘,不耐烦道,“带小公子下去,早些休息。”
呜哇,慕容珍自小受尽万千宠爱,这会儿受冷落了,还哭诉无门,就小身子往地上一坐,哭闹起来,“娘不疼珍儿了,珍儿被五姐欺负,娘都不帮珍儿……”
“你!”王氏碍于慕容鹤在场,想骂也不能骂,只能耐着性子道,“珍儿,你一哭娘就头疼,你乖,别哭了,让娘安静会儿,好不好。”
“他一个孩子,你骂他做什么,鸾儿醒不过来,又不是珍儿的错。”慕容珍是慕容鹤的独子,他一哭,慕容鹤也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