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卿黯然离去,但他的话,却让慕容清染一头雾水,她本就没想过掺和沈家的事,自然对沈昀卿也就没多少放在心上,如今得知沈家是祖父留在外头的产业,慕容清染更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与沈家合作,沈夫人要什么,慕容清染很清楚,可沈昀卿究竟想要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他会帮她,他说过。
而他帮她,是因为沈夫人的命令,亦或是别的什么,她猜不到。
慕容清染脸上笑意渐渐散去,人前伪装的太久,她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喜怒哀乐是什么,她的这张脸到底是什么表情,才该是属于她的。
“小姐,刚刚沈公子答应与您一起去抓韦虎了吗?”看到沈昀卿走远,熊达走过来问道。
慕容清染道,“沈昀卿只帮我们一半。”将韦虎逃跑的路线告诉她,却不与她一起追人围堵,她看他是善人做久了,连大奸大恶的人都能原谅。
熊达打趣道,“依属下看,您整日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沈公子怕是被您吓跑了。”
“本小姐有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吗?”慕容清染柳眉一竖。
瞧,说着说着就摆脸色,一副谁欠了小姐您二百两银子似的,熊达怯怯地道,“若小姐您常笑一笑,属下保证,那沈公子见了您绝不会再撒腿就跑。”
只怕她一笑,沈昀卿跑得更快吧,慕容清染敛袖,“你速去备车,等那贾二一有消息传来,我们就走。还有,派人监视沈家。”
一个小小的沈家,有何可监视的,熊达狐疑,但跟着慕容清染,他多少了解自己小姐的性子,为人谨慎,事事周密,从不出任何差错,就差每天走几步路,小姐都要计算得分毫不差。
“是。”熊达持剑跟了上去。
慕容清染在沈家的宅子走了一会儿,算着时辰,便朝沈家的后门走去。
她一出后门,沈夫人便知道了。
既然结盟,沈夫人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她挑了几个武功较好的护院沿途保护慕容清染,慕容清染没有拒绝,在除掉慕容鹤之前,沈夫人绝对是个可信的盟友。
一行人,再加慕容清染自己带来的几个护卫,在小小的平阴县城毕竟还是显眼的,慕容清染让他们都化成了普通百姓的装扮,依次出城。
贾二驾车,熊达也跟着坐在马车外头。
“慕容小姐,韦虎已经让我们堵住了去路,我家公子的意思,此人交给慕容小姐您处置,但公子说,上苍有好生之德,无关紧要的人,慕容小姐就开一面,就当为自己日后积德。”
“你家公子行善多年,也是为自己积德?”慕容清染冷笑,笑得贾二额上冒汗,他有说错什么吗,怎么这个慕容小姐脾气这么坏,还不听劝,暴戾,暴戾啊,怪不得公子不敢来,让他来受这个慕容小姐的气。
贾二一想起自家公子那容易受骗,温和的脸庞,暗道,公子,小的还以为您心软仁善呢,原来,您也是个腹黑的主。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韦虎背后的人是谁?”
马车停下,那被围得团团转的韦虎,仍在不知死活的叫嚣着。
“熊达兄弟,是我啊,韦虎,救我,救我啊!”熊达是济阳侯府的护卫,韦虎是知道的,他看到熊达出现,当即猜到了坐在马车内是何人,上前一步,他跪倒在马车前,一改刚刚的嚣张,卑微道,“五小姐,小人韦虎多谢您救命之恩。您是菩萨心肠,救人就救到底吧,求您带小人回齐州城,小人一定会让妹妹从此以后什么事都听您的,您让我妹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是吗?”马车内,慕容清染的声音一如寻常,平平淡淡的,没有喜怒之色。
“是,是,只要五小姐一句话,小人和妹妹必当为五小姐肝脑涂地。”韦虎以为慕容清染好骗,忙花言巧语谄媚道。
“那本小姐若要你们兄妹二人去杀了我叔父慕容鹤,那你也去吗?”
车帘掀起,慕容清染从马车内走出来,似笑非笑的嘴角翘起时,刹那间犹如惊鸿,但看似玩笑的话,却吓得韦虎不敢再说一句话。
杀……杀侯爷。
这借他韦虎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啊。
韦虎哆嗦道,“五小姐,小人天生胆小,您别跟小人说笑了。”
“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跟本小姐说,愿为本小姐肝脑涂地,什么事都愿意做,怎么,本小姐才让你做第一件事,你就跟本小姐推三阻四?”慕容清染脸上愈发无辜,“你这样,让本小姐怎么信你啊。”
韦虎听得要哭了,这样的忠心,他该怎么表示,难道还真的顺着五小姐的意思同意,就算日后五小姐没让他去杀侯爷,这样的话一旦出口,传到济阳候耳中,他也没命活啊。
“你看,你对本小姐都不是忠心的,本小姐为何要救你。”慕容清染一个眼色,跟着韦虎一起逃出来的护卫都退到了慕容清染的身后,烟翠发髻凌乱,呆傻地看着慕容清染,这个济阳侯府的小姐,看着好威严,不愧是王侯小姐,果然不简单。
“五小姐,求您看在小人妹妹的份上,救小人一命吧。”韦虎又再一次拿韦姨娘做筹码,连连磕头。
“定远伯府的吴天宝死了,你以为回到济阳侯府,我叔父就能饶了你。”慕容清染讥讽,“你妹妹韦烟儿不过是我叔父养的一个姬妾,齐州之地美貌的女子多得是,你以为,我叔父济阳候会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姬妾,而与定远伯府彻底撕了脸面,本小姐看,你回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