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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嵌在墙壁里的液晶电视又让多莉有点迷惑,毕竟哪儿有囚犯住单独隔间还看电视的。
她穿着某位好心特工给她的宽松的灰白色外罩和短裤,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去哪儿了,光裸的身体裹在特殊的冰冷织物里,即使在这个开了暖气的狭窄房间里也让多莉瑟瑟的,皮肤上连片的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房间里有淋浴和卫生间,但多莉不想去使用它,她总觉得这个房间里肯定有监控探头什么的。
光着脚踩在白色地面上,多莉的细胳膊吃力的抱着梵高,但她不肯放开他温暖毛绒绒的身体,她害怕会有人来抢走他——一只猫,莫名其妙的改变了毛瞳色,还吹气球似的长大了好几倍,更别提、更别提他还撂倒了那么多的政府特工!
她把脸埋进梵高厚实的白色毛里,脑中闪过今天梵高跳到她怀里,身后七七八八的昏倒了一水拿着武器的高大男人。然后菲尔·科尔森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他的嘴唇一动一动的:“格林小姐,我们希望你能把这只猫留给我们。”
他说了一些变异、基因、齐塔瑞、外星之类的词,好言相劝,大意就是梵高生的变化他们很感兴趣,非常需要弄清楚他身上生了什么。
多洛莉丝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应的,但他们一来一往的交涉了几句之后,她坚定的抱紧了在她怀里变得温顺起来的梵高,声色俱厉的说不。
她打了个寒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此直白粗鲁的打断了这个政府官员的话,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们是政府的人。
多洛莉丝满怀恐惧的想,然后她掀开被子躺倒在床上,用柔软的被褥将自己和梵高包裹起来,梵高沉甸甸的卧在她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早已经睡熟了。他在刚开始还体贴的试图安慰,不停的用带倒刺的舌头舔舐她的手臂,喵喵叫着拍她的肩,可惜多莉紧张过度,完全无视了他,于是梵高很快不耐烦起来,开始在她怀里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噜。
她绝望的想,完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梵高,他们会把梵高弄到手术台上去,剃掉他的毛,划开他的脑子或者别的地方,抽他的血,试图找出来到底是哪里导致的梵高的大变样。
脑子里想象出来的画面让多莉直想哭,可是后来她又想到自己。
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和梵高一样,身体的某个位置生了不如梵高那么大的,但也值得用解剖刀划开看看的变化。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把自己也弄到这里来。
一个神秘的,从未听说过的,极有可能是黑暗邪恶的政府组织。
她再次把脸埋进了梵高脖子处的厚毛里,出了一声极轻的哽咽。
多莉本以为自己可能睡不着了,但没想到,她还是在一片混乱恐惧中一觉睡到了天亮。
事实上她无法从门上的小窗口里看出是不是天亮了,她醒来,是因为门外有个女特工扣了扣门:“多洛莉丝?你醒了吗?”
她满脸是汗,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梵高的大脑袋正躺在她的胸口上,正是噩梦和憋气感的罪魁祸。他一向爱躺在她的肚皮和胸口上,之前那个重量多莉勉强能接受,但现在就不可能了,因此,梵高只能委委屈屈的横着睡,好把脑袋挨在她胸前。
她推开梵高,浑身冷汗的坐起来,提高声音回应了一句:“我醒了。”
门阀打开的声音,伴着一个熟悉的声线:“早上好,甜心。”
穿着制服的金美女手上提了一个购物袋走进来,脸上挂着亲和力十足的微笑。
是芭芭拉。
多莉看着她,浑身僵硬的没动弹。
芭芭拉坐在椅子上,端详着她的脸:“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岂止是差,她现在看起来像鬼魂,肤色苍白,翘鼻尖上俏皮的几粒雀斑也显得黯淡,凌乱干枯的金披在肩后,眼睑下挂着两轮淡淡的青黑色,满脸是细小的汗珠,从额头往下划过脸颊,然后从下巴滴落到白色的被子上。
可是她却说:“我没事。”
干涩低哑的嗓音把两人同时吓了一大跳。
梵高终于醒过来了,他长大了嘴打哈欠,正好朝着芭芭拉,她能看见那一嘴闪着寒光的白色小尖牙正冲她打招呼。
“。。。。”
多莉依旧坐着没动,芭芭拉将注意力拉回来,温和的说:“你应该去冲个澡,我给你带了衣服来。”
梵高弓起背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走到床尾趴下,墨绿色的玻璃猫眼中似乎闪动着一种奇异的情绪,短促的尾巴带着长毛在身后缓缓摆动,芭芭拉略微毛骨悚然的惊觉梵高监视的眼神中还带着居高临下的自得,仿佛是不把她看在眼里,如同悠然自得的看一只老鼠狂欢。
她的背后不动声色的冒出冷汗来,多莉迟疑的眼神让她看懂了,将衣服连着购物袋递给她,轻松的微笑道:“别担心,我保证这个房间里的监控探头是关闭的,洗手间里的监听设备也是关闭的,你对我们来说不是犯人,好吗?”
犹豫了一会儿,想冲个澡换衣服的冲动和芭芭拉的保证站了上风,多莉接过纸袋,脚步轻浮的走向浴室:“谢谢。”
她本来还想担忧一下独自与她相处的梵高,但昨天梵高打倒一片政府特工的事还令她记忆犹新,于是她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进了狭小的淋浴间。
洗手台上放着洗浴用品,多莉脱掉背心潮湿的灰袍子和短裤,让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