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终于没了生气,可纵使人走了,也没有什么虫蛇侵来。
箫剑已经走了十天了。这十天,他见过比男人抓到的野猪还大的猎物,也终于吃到了第二次烤野猪,只是味道却比九岁吃的差多了。自立很早的箫剑厨艺自然不差,聪明的他很快便意识的食材间的差异。当然,这十天,箫剑也知道了世界并不想他所想的安全,就只是家周围的竹林出了一定范围也危险重重。箫剑在第五天遇到第一次致命危险,直到现在已遭遇了六次危机。箫剑也从中表现出了可怕的战斗天赋,六次危机只是受点伤而已,若是再让人知道他现在是在人族禁地——幽冥竹海中,恐怕下巴都要惊掉一地。当然,他在的位置虽然是中间,却是被清扫过的,否则箫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不过即使如此,箫剑的表现也丝毫不差。
箫剑蹲在树冠中间,思索着:猛兽越到外面越强,而这竹林却不知多宽。这样,我最多再走不到两百里,就走不下去了。家无疑是安全的,回去吗?可半途而废算什么?
云遮蔽了太阳,中午的时间却如傍晚的天光。竹林中,压抑的气氛如末日将临。一丝透骨的凉风将箫剑从思索中惊醒。箫剑抬头望望天,“要下雨了,断月。”
“罢了,先走下去。走不下去时再做抉择吧。”
箫剑抓了抓手中的断月,在林中继续腾跃前行。
风越挂越大,在竹海中掀起阵阵狂野的浪涛。林中如死了般寂静,箫剑也感到一丝压抑。雨终于落下,豆大的雨滴砸下来,让箫剑的脸有些生疼。箫剑抬头望望天际,为这场冬雨感到不寻常。雨来的太突然而又声势浩大,宛如上苍的哭泣。箫剑还没决定是否躲一躲雨时,全身已经湿透了,索性大附近一个突起的小山包而去,决心看看这场不同寻常的雨。竹海一片枯寂,唯有箫剑一人在奔走,显示它的残喘。
天色越来越黑,小山包上的视野很好,茫茫一片竹海。风狂卷起一阵绿涛。天渐低,风狂嚎,如百万铁骑过境,寸草不留的毁灭感充斥天地。风如野兽般窜动,刮得小箫剑摇摇欲坠。雨越下越大,似天河泄落,狂放而出,摧残着这片竹海。似乎竹海成了水海,铺面而来的的震撼让箫剑眼中溢彩。恐惧,没有;箫剑摇晃着站立,嘴角绽放了一丝笑容。
雨打湿箫剑的身躯,洗刷他的面孔。磅礴的好似天上的海倒入竹海,密密麻麻的竹子就像水中的水草,摇摇晃晃。站在山包上犹如立足于水底,雨的重量让人感到窒息。箫剑已将身负的断月拿在手里,这样他才能在这动荡的世界里有一丝安全感。斜插着的唳天箫在风中出阵阵悠扬,可即使唳天箫的乐音有十足的穿透力,此刻也只能在箫剑身旁回荡。箫剑听着这箫声,笑容愈的灿烂,宛如一抹炙热的阳光,直欲穿透这浓厚的乌云。
“断月,我们来舞一曲吧!让天地为我们伴奏。”箫剑手抚摸着断月剑,语气平淡却显豪气的说道。
断月出鞘,平凡的铁剑闪烁着寒光,锋利的非同一般。箫剑如电般起手,起落之间有着自然的韵律,这是他舞得最好的一次。剑光烁烁,箫声悠悠,箫剑此时风姿绝世。大雨如浪般扑来,却被切割成无数水雾,箫剑的身影更加模糊了,不似在人间。这样的姿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然也是很多人一生都求不到的。才舞动十多分钟,就如同经历了一次生死搏杀。箫剑已经疲累,但似乎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继续,仿佛他生下来就该这绝世风姿。
突然,冬雷一震,震得天地一颤。那份宏大打断了箫剑强自的风姿。唳天箫突然亮起微弱的青光,并逐渐变亮,箫声也渐渐变得锋芒起来,只是很快便被断月上腾起的微光压制。只是震撼中的箫剑并未察觉。天空窜出一条银蛇,直奔箫剑的方向,只是在百里处熄灭。但却让箫剑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但很快便清扫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不屈的桀骜和浓浓的战意。竹林摇曳,充分展示了竹的韧性。大地也为天的宣战做出回应。
似是被这不屈所激怒,怒,天怒了。轰轰天雷鼓想起,条条电蟒四窜。天狂吼,风狂舞,雨狂放。万灵失声,这世界仿佛成了他们的舞台,其他都沦为观众,甚至连观众的资格都没有,瞬息间便被毁灭。天为这寂静感到更加得意了,电蟒升级为雷电巨龙,紫色的,银色的,血色的,金色的……这是它在舞台上独自狂放,连风雨都沦为了配角。而箫剑自一开始就痴了,若非断月的微光护佑,兀自独立的他早就被劈成渣了。
天像个孩子,撒了撒气便要散了威势,重归美好。是吗?天决定给地点颜色瞧瞧。风停了,雨住了,天威之下,一切都得肃然。云散了的重聚,浅的重深,更甚之前。渐渐的陷入黑暗,天决绝的凝势,断月如临大敌的亮起前所未有的亮光。终于,闪电落下,这是一条黑色巨龙似的闪电,于黑暗中也似太阳般夺目。在它之下,众生战栗。它携来的天雷不知震散了多少生魂,即使箫剑有断月护佑,也被震得暂时失神。太近了,它就在箫剑前方百里出落下。大地也被劈出一个方圆百里的巨坑。所幸云很快散去,夕阳下一条彩虹挂起。一端是黑色巨龙亲吻大地的地方,一端在天际。箫剑木木地向前走去仿佛想要登上虹桥。终于,箫剑跌倒,滚下,遍体鳞伤。可美丽伴随着危机,箫剑不知道的是踏上虹桥需要跨越它周围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