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永安城数百里外,有一座唤作临安的小城,乃是大图国的领地。 [
这一日,城外入来两个人,一个一身月白长衫,束着道髻,清隽俊秀,眉眼之间有着淳和的书卷气,像个书生。只是他的神情稍显冷峻,眉头紧锁,正在沉思。
“玄帝大人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们道杀门美女好多好多,到时你见了,保管教你大开眼界。您说您长得如此俊俏,却板着一张脸,姑娘们会不喜欢的。”
另一个却是二十左右年纪娇俏貌美的姑娘,笑得很是古灵精怪,可不正是领苏伏来见十三娘的余绣衣。
闻此言,苏伏不由哭笑不得,沉重的思绪稍微收敛,道:“道杀门总部便在此小城么?”
“不错,所谓小隐隐于市,我们道杀门徒常往真界各地,出任务回来,便会回到这座小城,它可是我们的家。”余绣衣嘻嘻笑着说道。
苏伏听得出来,在说到“我们”时,语气微有不同,显然她口中的人,对她都非常重要。
杀手向来冷血,道杀门究竟是怎样一个门派?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问道:“敢问姑娘,贵门之中,可有一个唤作喜儿的剑修?”
余绣衣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却很好掩盖过去,道:“没有,道杀门统共只有四人,没有叫甚么喜儿的……”
“四人?”苏伏略感惊讶,一个使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门派,却只有四人,未免太少了一些。
“玄帝大人可能误解了,娘亲创立的并非门派,止将志趣相投的人聚将起来。因志趣相投,所行目的一致,方能相互处置,与门派绝无半点干系。且谁也无法束缚着谁,都可自由来去往回。”
余绣衣露齿一笑:“道杀门核心只有四人,当然还有许多人帮忙收集情报,制定刺杀计划,退路等等。通常来说,有人向道杀门投递某州某地某门某派某人罪状,道杀门都必须事先调查过此人是否真正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其间有许多复杂,绝非说杀便杀了的。”
“譬如范进,他之罪名已然确凿,此次邀玄帝乃是次要,追杀他才是要!”
说着话的同时,两人来到一个客栈,余绣衣领着苏伏进去,向那掌柜的要了一间上房,便径自领着苏伏上楼去了。(
两人上楼后不久,一个食客行色匆匆离去。
“玄帝大人且在此间等候,容我去将娘亲唤来相见!”
客房里头,余绣衣将苏伏请了坐,嘻嘻一笑,当即退出房门,顺手还将门掩上了。
苏伏心中略感疑惑,这道杀门偌大名头,按说在这小城处置一幢别院举手之劳,何要客栈相见?
尽管疑惑,他本识仍牢牢跟随余绣衣。他能望见余绣衣的狡黠的笑容,从容的步伐,还望见她出了客栈后,向他所在方位做了一个鬼脸,那模样,好似在说,你上当了!
下一刻,本识之中,余绣衣居然消失了。
苏伏眸子微微一眯,身形嗖地自窗门闪到大街上,左右张望两下,未见她影子。
“嘿嘿,大名鼎鼎的剑君,竟然独身一人来到这小城,恕在下招待不周啊!”
便在此时,十数个模样凶恶的修士将苏伏团团围了个水泄不漏。这些修士修为高者有抱虚,弱者亦有阴神,在这方小城,已是仙神一流。
周遭凡民见状,惊慌地逃散开来,止敢远远的望。
苏伏望向那说话之人,其一身质地精美的蓝色锦袍,模样不甚讨喜,尖嘴猴腮,双目神气流失许多,身材瘦削,虽有凝窍修为,一眼望去好似纵欲过度的纨绔子弟。
“余绣衣派你们来的?”
苏伏连问他们名字的兴趣都欠奉,淡淡扫过所有人一眼,觉他们身上血气极为浓郁,显然手上都有不少人命。加上那一股子凶蛮味道,像极了无恶不作的盗匪。
他曾游历青州,死在他手上的盗匪难以胜数。
“甚么余绣衣,我家少爷乃是黎家嫡传弟子黎鸿,闻说剑君来此游玩,特来请你去我们府上盘桓一二,好教我家少爷尽尽地主之谊。”
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抱虚修为的修士冷笑一声,道:“剑君不会不给这个薄面罢?”
“跟他啰嗦甚么,若非他大闹黎城,我怎会被派来这个鬼地方!”那纨绔子弟恶狠狠道,“给我杀了他!”
以那抱虚修士为,众皆有灵光绽放。
苏伏面色一沉,仅将本识散开,妖帅势气,天元水星的水行元气轰然将他们压得跪倒在地,别说法器符篆,便是灵气也半点动不得。
“余绣衣在哪里,谁说与我知道,谁便可以留得一命!”
那些修士实在没有什么见识,跟着黎鸿在这小城作威作福惯了,哪里知晓剑君这个名头是怎么来的。
“饶命饶命,剑君大人饶命……”
一时止吓得瑟瑟抖,那抱虚修士最是恐惧,仅仅势气就剥夺他们修为,必是真人以上修为,自己犯的什么蠢,竟跟着黎鸿来截杀一个真人。
那黎鸿更甚,瘫坐在地,屎尿齐飞,口中只会叨念着:“别……别杀我……别杀我……”
“剑君前辈……我们真的不认识余绣衣……”场间也唯有那抱虚修士能说一些话语。
“既如此,那便死罢!”苏伏遭了一通耍弄,已是心中不快,这些人还敢来寻他晦气。
“无量吾佛,这位施主,暂且放下屠刀,听贫僧一言如何?”
便在此时,远处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声音,感应苏伏目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