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迷香受姜灵珊体内残余的魔灵分魂控制,就此失踪,姜府陷入混乱之中,因为以往的一切都由迷香打理,荷香什么也不懂,老管家年纪大了,也管不得太多事,底下掌柜各有异心,荷香深感守业艰苦,只得高价求请大总管一名,倒还真有一个书生前来应聘。
起初确见成效,在那书生的管理下姜府渐渐恢复正常。
岂料那书生本就是邻县商家子弟,因途径晋城窥见荷香美貌,欲求娶为妻,本来只是如此而已,倒也罢了,哪想这书生还想图谋姜府偌大家财,被荷香识破险恶用心后,便将她软禁在此。
十年过去,那书生将姜府改成了自己府院,娶妻生子,不时来‘探望’荷香,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并且承诺正妻之位不会落于旁人。
荷香心性坚强,虽然常常以泪洗面,就是不愿答应书生的要求嫁给他。
若不是今日苏伏察觉到这道信愿异常,还不知道她的遭遇。
她的叙述渐渐平静了,苏伏从中得知,姜府以前还是玄门忠实的信众,暗地里常常以金银支援,姜府易主,这支援自然是没有了。
姜府等同玄门家业,这书生夺姜府,便是欺侮到玄门头上,可他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说明他的背后也有靠山。
苏伏思虑片刻,问道:“你舍不得姜府那些钱财么?”
荷香说道:“奴婢只是想等迷香姐回来,可是等了十年,都不见她回来,定是凶多吉少。唉!奴婢不求富贵度日,只想觅个清净所在,只要脱离这樊笼,哪怕只做丫鬟也好,求仙长慈悲,带奴婢离开这里罢……”
苏伏深知不能插手太过,听见此话,便知她心中早已没有姜府,那么就没有必要助她夺回,带她脱困很简单,但难的是安置,观她如今模样,养尊处优久了,在外面没有钱财支撑,哪里活得下去。
她又是个活人,把她带进心内虚空,与这处楼阁有什么区别。
至于她虽然对自己有一点点思念之情,在这十年中,也消耗大半了,苏伏对此并不以为意,他斟酌半晌,缓缓开口道:“我这里有一份功法,可赠予你修炼,待你修有所成,去留自由你意,那书生请来的护院拦不住你。”
“多谢仙长……”
荷香惊喜万分,这已经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援助了。
接着,苏伏便将《太玄经》的一小部分传予她,里面有剑道,也有玄道,若是她修玄道,便会以苏伏为主体,可拥有玄衍神术一样的大神通。
当然,这是有很大限制的,比如荷香要施展的法术,苏伏必须先学会,然后才能由她己身对苏伏这个主体的虔诚而产生的信愿来驱动,就像灵气一样。
好处是她不用刻苦修炼,坏处是必须受到苏伏的钳制。
苏伏将之利弊与她说清楚后,便退出这道信愿,他觉得自己这次处置得当,传给她的玄道里有一些不能泄露的核心秘密,但她只要修炼,就会受苏伏钳制。而若是修习剑道,以她这个年纪,基本不可能有很大成就,足够她称霸凡俗界也就够了。
这两个抉择,也有着他的目的,若是她选择前者,便可以此验证玄道,为日后传播玄道做准备。
……
神念再次回到体内,意想之中的疲惫感没有出现,反而有些神采奕奕,他有些惊讶,不由内视识海,只见神丹眸子睁开,精芒四射,这样内视有点古怪,原来这次退出信愿没有退出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他感觉有些新奇,又将‘眼睛’睁开,忽然望向地面,他想起了构成血阳惊神阵的那些不详气体,除开妖军们的混战以外,不知从何而来。
有这个疑问,他心念微动,便钻入地面,竟能清晰的‘看’到焦土下面的情景,有些许能在此环境存活的昆虫,只需一凝神,那昆虫便会在眼前放大,直至纤毫毕现。
这样新奇的体验他也是第一次体会,乐此不疲的往深处钻。
但越往下,心头便越是凝重,不是因为即将生某些事,而是真的凝重,好像被好几座千丈高的大山压住一样。
而越往下,那不详气息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原本他以为这是当年萧师叔祖剑斩五州,这裂痕自而生的怨气。
可其实不是,在这种状态下,这些不详气息比怨气要扭曲数百倍,而且愈是往下愈是浓烈,愈是浓烈,就愈是扭曲,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负面气息。
他估摸着钻了大概有数百丈深度,并且还在往下。
又坚持了数十丈,终于止住,再往下他很可能猝死,心头压抑的感觉愈来愈深,愈来愈重,令他几乎不能呼吸。
“这到底是什么?”
他心中的疑问没有人解答,他这一生所见的各种能量,都无法与这不详气息相较,就连焦狱界那纯粹的浊气都无法与之相比,更别提阴煞之力,劫魔之力,这是何等的恐怖?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迫使他闭上眼睛,震动仅仅持续了少许,再睁眼时,心头陡然巨震,因为不知何时,他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大地,抬望天,那天穹竟然裂开了,脚下大地同样四分五裂,山河湖海倒流,无穷无尽的地火喷涌而出。
“这是浮生界?”
苏伏赶忙升空,随后心头升起这个疑问,但随之否定,因为他望见了妖族坊市,这是在真界,而且就在他们被困的地方,可是入目所见,尽是一片末日景象。
轰轰轰轰!
就在他还处于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