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但就在叶璇玑刚要离开时,苏伏忽然轻声说着,也不经她同意就自顾自问道:“当初你为何没有将我带回南离宫,而是让我拜入剑斋?”
叶璇玑眉头微动,说道:“你这样性子,适宜修剑。若将你带回去,怎有你今日成就。况且,只有剑斋才有底气敢于同时开罪秃驴与东都。你要报仇,就要有仗恃。我救下你,已得罪了秃驴与东都,南离宫处境并不风光,不能再给师尊带回去一个麻烦。”
“当初松涛以为你死了,七彩又不知何缘故落在本宫手里,才对南离宫处处忌惮,归墟名额也是因此而来。”
“现今魔灵被剑斋算计毁灭,斩了东都一大臂助,想灵欲老魔当有感应,不消三年五载,东都必会发起对剑斋的大战,那时便是你报仇机会。”
苏伏从未深思叶璇玑的想法,此时闻此,方才明白,她所做的有大半是为了自己考量。
“我明白了……”
他长身揖礼,随后不再言语,转身便离去。
叶璇玑身形一展,便向恶地核心处去。
……
话分两头,恶地核心的宝幢吞噬了千多个修为着实不低的修士,登时完全出土,此时再无掩藏,黑紫浊气冲天而起,搅得天穹不得安宁。
然而古怪的是,这样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浊气,竟不能引动天道感应,没有雷劫落下,宝幢便露出獠牙,褪去那层宝光,才发觉这居然是一只恐怖无比的怪物,它有着数也数不清的触手,像似波浪般不断的滚动着,便是这些触手与触手上的鳞片,使其望去就像似一个宝幢。
便在此时,巨兽蓦地变幻形状,由四方的宝幢化作了一个露天的大殿,流淌着的紫黑浊气一一变幻,有些化作王座,有些化作修罗之像,有些化作大殿装饰,一派阴森鬼气,非常可怖。
而随着大殿的落成,那怪物不知从身上哪个地方发出声音:恭迎吾主罗刹降临真界……
它的声音方才落下,周遭的焦土便有黑衣黑袍的人破土而出,约有百多人,这些人面带激动神色,向着大殿聚拢而来。
大殿那浊气疯狂的涌动,随后于王座上凝聚成一个人形。
“时隔数劫,本座又回到真界,这里的泥土,都令本座甚是怀念……”
只见这人有一头妖异的黑紫长发,约三十来年纪的模样,他有一副英挺的五官,但显得很淡漠,瞳孔是灰色的,没有一丝生机。魁伟的身形包裹在紫黑的披风下,长长的曳在王座上,脚下踩着狰狞麟靴,宛如张牙舞爪的小兽。
“恭迎罗刹圣主降临真界,我教将在圣主带领下,创出前所未有的辉煌……”
便在此时,那百多黑袍人都已聚到大殿来,为首一个黑袍人跪倒在王座前,用狂热的语声高声喊着,观其面容,正是方才挑衅叶璇玑的人。
他的声音落下,其余黑袍人便一齐跪倒,狂热的呼喊着,他们有幸亲眼见到罗刹降临,早已激动得不能自已。
“嗯,为本座降临,你们都辛苦了。”
王座之上的男子,自然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焦狱罗刹魔主’,只不过他所能显化的只是借浊气凝形,而为此,足以铸就通往焦狱界通道的浊气都被他消耗一空。
但仅他一人,就胜过千军万马!
待呼声数次,罗刹魔主轻轻一挥手,便有浊气相从,而后划分成百道,均匀的落在百多黑袍人身上。
感受修为暴涨,所有黑袍人大喜,又是一番歌功颂德。
罗刹魔主不置可否的按压双臂,淡淡说道:“只要虔心为本座办事,本座绝不会亏待,这是你们应得的赏赐。此次本座身边大将都有要务在身,不能随本座降临,故本座会自你们之中选一些可用之人……”
他说到这里,底下群情激动,掀起滔天哗然。
“都给我闭嘴,圣主在上,你们也敢如此放肆?”为首黑袍人无疑地位最高,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噤若寒蝉。
罗刹魔主仍旧淡淡不可置否,看不出喜怒,他的灰色瞳孔在所有人身上掠过,最终停在间中位置的一个黑袍人身上,突然开口道:“你,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
“谨遵谕令!”
那黑袍人很爽快的掀开袍罩,露出来的脸孔,却是令周遭许多人都不由发出哗然。
“他是尹玄素……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此?”
虽是同伴,然平日都以黑袍裹身,谁也难知谁真面目。此时他露出真面目,却破了尹玄素已死的传闻。
尹玄素阴阴的笑着,向四方拱了拱手道:“难为大家如此惦念我,我怎么舍得就此死去呢。”
“够了!圣主殿前,你也敢嬉皮笑脸?”
而为首黑袍人其实乃是天坛教教主,唤作冷幽石,死在晋城那个冷武生的远房堂兄,他在恶地谋划已久,日日都躲在焦土下动作。其余人自然都是天坛教教众,其在莒州的驻地虽未放弃,却也转移了大半基业到恶地,为的便是这一日。
巧合的是,尹玄素那一日被苏伏一击差点魂飞魄散,却在逃走时,落入焦土底下,被冷幽石擒获,因为听过他的传闻,便留在手下,没想到此人确实非常好用,许多主意都是他出谋划策,若不是他,罗刹降临之事,还要往后推个三年五载。
罗刹摆了摆手,淡淡说道:“都起来说话。”
待所有黑袍人都起来,他方才向着尹玄素继言:“你叫尹玄素是么,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