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云,某亦姓云,你这般行礼,倒显得生分了,快请坐下说话!”
距太渊城仅千里外,十数艘飞楼船载着天道盟数千修士向着太渊城徐徐靠近。要知神州过来,须跨越无尽海,可不比魔门,就在本土,才敢御器飞行。天道盟修士,尽都要保存体力以防万一的突袭。
其中一艘被团团围拱的飞楼船,天道盟此次行动总领,云山城的城主云易儒的舱室内,云易儒温和的对着一个着青色道袍修士说着。
“野游,某知你素喜云游,不知庐州这魔域,除开榜上,有几个值得一观的奇景么。”
这修士约三十年纪,端的英俊潇洒,又有一份难得的随和与洒脱,他笑着拱了拱手:“城主虚怀若谷,且临战镇定自若,无怪会被选为此次总领,野游甚是敬佩。”
说到这里略一沉吟,又道:“说到奇景,那琅邪山脉九宫山虽排不上榜,却也是天下少有之地,城主或可一观。对了,野游早年云游,途经九宫山,倒与那绿林盗的好汉结识了一番,大当家公颜良是个当世少有的豪杰。可叹魔门下此辣手,九宫山就此失了一份生机。”
此人自是云野游,虽谈笑自如,可他面上有不寻常的光芒闪动,气机微有不畅,此是有未愈伤势征兆。证道法会当日,他与范太陵一起,以神通困萧无极,双双被其剑光斩伤,养伤许久,方才恢复元气。
然他修为较之范太陵要弱上一筹,是以玄昊剑意残留在体,迟迟未能驱除。近已将之尽力调和,不会影响实力,可修为高者一眼可以看出来。虽剑意主人是萧无极,可这也是极丢脸的事。也就云野游豁达心态,敢于从容面对一切讥讽嘲笑。
云易儒是个看去约只有三十五六左右的男子,温文尔雅,举止有度,言谈更是谦逊温和,令人不自禁就对他产生好感。
他长得不算好看,然而温和而笑时,就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
“琅邪么,此次争夺结束,倒要去走上一遭。”
云易儒笑道:“公颜良此人,某也有耳闻,以其聪明才智,当已躲了灾祸,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云野游道:“是,托城主吉言。倒不知您唤野游来,有甚么嘱咐么?”
“此去千里,便是太渊。”云易儒点头道,“此次争夺,天道盟身为外来者,实则没有胜算。然不论如何,总要尽力争取。以此为基,某只望不要伤死太多盟中道友。倘事不可为,某只得率众弃了秘境。”
云野游应道:“此都由城主定夺,野游只管听令行事。”
云易儒温和笑道:“野游性子是极好的,倘换个候补圣子来,还不定认为某贪生怕死,或不愿为天道盟出力。”
云野游淡淡笑而不语。
云易儒便又道:“此次单唤你来,一则问问你对此战有何高妙见解,二则有事嘱你。不若先说说你有甚么妙策罢。”
“野游乃凡夫……”云野游闻此,为难的说,“哪能想到妙策,城主这是为难我了!”
云易儒笑道:“便是没有妙策,单单说说看法亦可,不知要如何争这秘境呢?要知道我等手中没有一枚太渊令,战未启,便就处于被动。”
云野游为难的想了一想,良久才道:“魔门作为本土势力,当已入城许久,布下许多严防,故强攻乃为不智。至于太渊令,应想法探出其所在何处,而后遣人混入城中,将之盗来。”
说到这里,他赧颜道:“说得容易,也是野游想当然了,太渊城如今定与铁桶无异,混怕是混不进去。”
云易儒微微一笑,说道:“混确难混入,不过你第一个想法是极好的。强攻不过是白白费去盟中道友性命。某有一想,请你来评判一二。”
云野游忙拱手说道:“野游怎敢评判,城主但说便是。”
云易儒便即道:“值此劫末,法劫在即,相信魔门同天道盟一样,不敢大动干戈。是以即便东都联合,能出动的修士,也不会超过天道盟太多。”
云野游对此深以为然,便点头道:“确是如此,出来前,圣主曾与我解惑,城主之思与圣主不谋而合!”
云易儒笑着又道:“此时太渊城定有探子将消息传回去,魔门行事素来跋扈,某等倘再靠近,必遭到迎头痛击。星夜赶路,魔门不会与天道盟停下喘息的机会。某认为,魔门虽会遣军来,却不敢全军尽出,必要留着守城。不若将计就计,尽遣精英,将来敌以雷霆之势击退。”
“如此一来,可借机站稳跟脚,亦可挫敌锐气,乃两全其美也。只是此举也有冒险,野游乃圣地总领,当要与你商议才是。至于黎家、仙源、灵墟的道友,某已遣人知会,只待圣地同意而已!”
云野游眼睛一亮,为这计而赞,又为云野游滴水不漏的处世而赞。无怪云山城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云家有此转变,云易儒当要记首功。
“城主此计甚妙,野游焉有不附之而行道理?请城主示下,需野游如何?”
云易儒微喜,当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番简要述之,末了又道:“此次能否将来犯之敌击退,就要看野游了!”
云野游起身,笑着拱手道:“定不负城主嘱托,野游去也!”
语罢身形洒然一展,好似灵体一样,玄之又玄的穿过船舱,来到飞楼船甲板之上。
一道白光将甲板照得亮如白昼。此时甄选出来精锐,约有三百之数,尽都已聚齐,各各都将背挺得笔直。被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