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多时辰,苏伏自深沉的睡眠中醒来,脑颅懵了一瞬,随即清明过来。 //思及方才胡思乱想,不禁苦笑。
低头去看瞳瞳,她已睡熟,这时她睡容甜蜜,长睫微微抖动,显得分外可爱。
苏伏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见瞳瞳没有动静,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进隔壁静室盘膝坐下。
心神甫沉心内虚空,赵云便迎将上来,汇报一些玄门近况。
“主公,目下玄门专以遣仙师对付妖魔与赈灾为重,信众出手阔绰,玄门财力今非昔比。与大律的斗争反而渐渐少了。神机兄是个高人,即便不与大律开战,仅仅收买人心,便可令大律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神机兄以尊者下诏为由,将天神教名改易,并且以真容示人,令玄门改易之说愈发顺理成章。”
“现下大律已将玄门彻底定义成祸国邪教,并且上书两大圣地请愿除魔。却被两大圣地以玄门乃造福百姓之教为由推拒。大律便颁布了新法令,但凡大律子民,皆不可信奉玄门。但有所犯,便有大小惩处。若有百姓胆敢藏匿玄门信众,便以私藏死刑犯为罪责,轻则抄家,重则诛九族……”
“听闻大律还与西方佛门有接洽,却因不敢恶了两大圣地而婉拒。”
苏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颔首道:“佛门入青州传道,玄门自然无法抵抗。然而两大圣地不会坐视,便会引起大门阀之间的斗争,大律无法承受这份代价。你要嘱余神机,切记不可逼迫大律太过,免得李潜生出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心思。”
“诺!”
赵云对于余神机一连串的手段佩服不已,继言:“玄门短短几载便再次立稳脚跟。前次李潜老儿为收买人心,舍了一个兄弟,那一次大战的影响已逐渐消除,大律恐要坐立不安了。此次玄门取得主动,李潜老儿不动便罢,一旦动了便失了大义。”
“神机兄发布了只以百姓为重,从此不与大律抗争的信条,获得无数好感,主公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
“嗯……”苏伏轻轻应了一声。
赵云怔了一怔,苏伏状态有些奇怪,竟少见的有些失神,他关切道:“主公法体有恙否?或有甚事难以抉择?”
苏伏恍惚回神,忙笑道:“无碍无碍,不必担忧。”
“对了,我从剑斋宝库兑了一件法器与你,唤作龙象枪,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语罢其手一挥,便有一物凭空而现,不得不言心内虚空的神奇之处,虽只是虚幻,却可容实物。目下还不知除灵体外,可否容生物,将吞吃浊气的瞳瞳排除在生物之外的话。
龙象枪外形似矛,整体乃青花色,乃是一柄无缨枪;枪身浑圆,长约莫六尺,乃不知何种重木所制,其触感厚实,略粗糙;枪头长六寸,呈方棱状,扁如荞麦,前头尖锐如矢,无人会怀疑它的穿透力。
赵云接过此枪,略喜,遂舞动,枪影如龙,猎猎作响,舞毕收手,拱手而敬,道:“多谢主公厚赐,此枪甚合吾心意。”
苏伏见枪光闪动如雷,心中痒痒,早想寻人切磋,便笑道:“子龙,新得兵器定手痒罢,不若来比划比划?”
赵云正有此意,笑应:“固所愿,不敢请!”
苏伏心念便动,只见浩瀚无垠的心内虚空风云变幻,两人身下蓦地升起方圆有数百丈的高台,源源不绝,浩荡无匹的青光附着过来,整个高台外围便裹上了一层厚实的防护罩。
晋入阴神后,三十五颗星辰对于苏伏而言,如臂指使。当然,他目下还无法破开叶璇玑留下的那道青光,不过,却已完全摆脱那道青光的影响,识海亦无需那道青光护持,已可自保。
赵云手腕翻转,持枪在手,脸上瞬息变了颜色。没有任何征兆,平地忽有风起,其身形随风突进,竟拉出一道排残影来。
龙象枪的枪尖几乎在起风的瞬间便探到苏伏门面,显然这一手丝毫没有留情。
“来得好!”
苏伏大笑,其肘上屈一弹,枪尖便刺了个空,苏伏身形微躬,蓦地抵拳突进。
赵云右臂持枪,左手匆忙来挡,两人拳对拳‘蓬’的撞上,竟各退三大步。赵云最后一步用了巨力猛踏石台,身形便纵起,凌空翻转,龙象枪枪尖那一抹银色锋芒在虚空中摇曳翻飞舞动,绚烂多姿得令人眼花缭乱。
只不过瞬息,赵云已翻至苏伏左近头顶,龙象枪在虚空划出一道圆弧,随即猛力掼下,赵云纵跃的推力,加之翻转的助力,加之龙象枪本身重量,使劲风如矢,刚烈无匹。
“铛!”
龙象枪枪身却掼在了一柄灰白飞剑剑身上,那飞剑在如此刚烈巨力下竟不曾丝毫弯折。
苏伏举剑格挡,脚下仍陷入一寸有余。此石台乃是与外界石台一般无二的材质,在此圆台中,他与赵云皆为实体,是以都非灵体。且为显公平,苏伏将两人法体都调至同一强度。自然,只在圆台中才有效。
这时他手臂竟有些发麻,他用力一格,便将龙象枪格开,同时侧身进步,左手作掌刀劈在枪身下方。
龙象枪受了震荡,便向上弹飞,苏伏趁赵云握不住枪,举剑刺向他颈脖,这是没有任何花哨,杀人的剑招。
一寸短一寸险,枪无疑是长兵器,然而让苏伏近身,龙象枪再厉害也只是摆设而已。
赵云情急下,上身猛地向后倒翻,做了个铁板桥躲开刺剑,发出一阵‘铮铮’的甲叶响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