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杀王座?”
贾士道亦惊讶,不只血杀王座,周遭倏然涌来数十个修士,能活到现在的大门阀弟子,哪有易与之辈。 //
“师弟?师妹?”
修士群中有六七个皆着浅蓝色道服,其中有一个是水洛泽,见场内情势不对,忙疾驰上高台。
贾士道见是水洛泽,忙行剑礼,随即将自己所见道来。
众人一见金不负,果引发了劫数,若不杀掉他,万万劫魔便有冥冥感应,借无数的虚空裂缝涌入归墟。
苏伏不想解释太多,只冷冷说道:“我来时,此獠正侵犯师姐。”
尤子逾亦在当场,望了望金不负那变形的脸,再望了望苏伏双手,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黄紫韵仍然无法动弹,她的衣裳歪歪扭扭,发髻亦散落,面上带着羞恼之色。
众人心里便有数,水洛泽脸色阴沉,对着贾士道吩咐:“师弟乃执法弟子,由你来处置罢。”
贾士道大致明白了过程,闻言亦无犹豫,剑指微动,血色飞剑骤转,宛若闪电般袭向金不负。
苏伏可以清晰看到,血色飞剑周遭再度浮现细小剑影,此次竟撕裂了空气,使飞剑本体阻力变小,其速便愈发迅猛。
“蓬!”
想象中金不负身体四分五裂的场景并未出现,但见虚空那血杀王座蓦地投下一道血气,将金不负完全笼罩。
巨响传来,贾士道便觉不对,随之脸色大变,自家飞剑竟有融入那道血气的迹象。他以杀入道,正合血杀王座,本欲抢夺,可任娇娇与他乃是旧识,且剑斋与妖神宫有着往来,若强抢怕使两家面上难看。
收回飞剑,他微怒抬首望去,却是怔了一怔,王座上哪有任娇娇,却是空空如也。
“快看!那人是剑斋的金不负,他引发了劫数。”
“快杀了他,若让他勾动劫魔我们就危险了。”
“该死的!剑斋不惜一个凝窍弟子,引发劫数试图将我等尽数留在此地,将剑斋之人全数杀掉,一个不留……”
苏伏心头一跳,蓦地抬首望去,但见暗沉虚空上有一人影,此言正是他所发。 //
“呵呵!”王座上空突现一人,其身着绛紫绸缎,面相俊美,却带着嘲讽的微笑,说道:“天坛教筹谋六十载,你这个抱虚境护法于此受了六十载苦楚,不知有何感想?”
白易安一见此人,心头又嫉又惧,却不敢怠慢,忙行礼朗声道:“易安见过神秀师兄。”
“此人是湛台神秀?”许多人未曾见过湛台神秀。
同属天道盟的云家一众人亦轻轻行礼,证实了此人身份。
天道盟伤亡惨烈,太乙圣地仅剩了白易安与另外两个师弟,而云家亦是剩三个,黎家最后一个黎子钧已死于苏伏手中,灵墟派自钟志泽死后更是不成气候,早死净了。
倒是仙源剑派行事颇低调,尚有四人。
“小子,你以为你所做之事可以瞒得过我?你将剑斋女弟子打伤,而后刻意引这个倒霉蛋来侵犯,顺利将他劫数引发。”
“我看便是天道盟与剑斋相勾结,以此引动劫魔灭杀尔等,尔等还不快快动手,将剑斋与天道盟之人尽数抹杀,否则劫魔一至,尔等下场怕是难看啊。”
发言之人正是天坛教护法。
“天坛教的护法?”
苏伏心下突闪过叶璇玑托紫儿所带警言:当心天坛教与湛台神秀。
此二者皆有谋划,湛台神秀布局将金不负劫魔引发,是为了什么?天坛教六十载前便有抱虚修士混进来,筹谋六十载,所图非小。
此时苏伏忽然明白,他这是卷入巨大阴谋漩涡里了。
天坛教所行所为皆与焦狱界那位有牵扯,近来此教活动频繁,真界怕不太平了。
“尔等莫受此人蛊惑,我天道盟早便算到天坛教有所图谋,是以圣主遣我以元神分身进来,护持尔等性命。”
湛台神秀面上漾着使人信服的微笑,显得非常真诚,衬着他俊美的五官,令人不由自主地深信不疑。
黄紫韵望着他这张脸,只觉非常恶心,她暗暗忖思:“以他修为,大可将这护法一掌拍死,却与此人用言语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她本就聪慧,忽然心里一亮,此二者定达成了共识,牵引我等注意力,以便劫魔顺利降下。
她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忙焦急道:“师兄,速将劫数打断。”
音声不大,却传遍整个高台左近,所有人顿醒悟,目下抹杀金不负要紧,哪管他人争执。
然而晚了,其实即便他们早早醒悟亦无用,有湛台神秀与天坛教护法在此,无人有足够实力破开二者防护。
但见金不负身体尽变了形状,恐怖的黑气汹涌溢出,场内顿阴风大作,甚有‘呜呜哈哈桀桀’等怪异音声传来。
“速逃!劫魔入了归墟!”
所有觊觎血杀王座的修士在此刻尽皆清醒,轰轰然便作了鸟兽散。
苏伏哪敢逗留,便欲将黄紫韵抱起,然而身形倏然受巨力捕抓,蓦地凌空而起。
尤子逾惊叫:“师兄!”
湛台神秀好整以暇地凌空,他只动了动手指,便将苏伏毫无反抗之力提起,他轻轻笑着说:“苏兄且留步,不若与一同观赏劫魔罢。”
“你们先走,不必管我。”苏伏冲着底下欲搭救自己的几位师兄喊道。他并不太惧怕劫魔,然而其他人便不一定了,沾上一点都会很麻烦。
水洛泽发觉湛台神秀周遭皆有一股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