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想不到丽容会问出这样一句,有些惊讶地说,“婚书?怎么你也有婚书么?”她的意思本来是:我们只听说柳姐姐有这东西,你怎么会有?而丽容听了心说:怎么就许你们有?
思晴听了笑着说,“妹妹,你听说过一家子里面有两份以上的婚书么?要是我们家里七个人,人人都有这个东西,那高大人要缴多少的赋税?”
崔嫣听了心里暗想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高峻怎么都不说是什么东西,还不是怕我知道。”嘴上说道,“丽容姐你快些吃吧,这东西我们都没有的。”
思晴又道,“你就不能再惹高大人生气,今天的饭还是他让我们送来的呢!”丽容正在将信将疑间,苏托儿过来,接了思晴的话道,“高大人刚刚提了食盒骑马过去,为什么不顺便送来?”
丽容听了,更是怀疑这些人欺生,合着伙诳她的东西,于是拿定了主意,吃过了饭便对这三个姐妹说,“你们回去吧,高大人让我喂马,我就得喂马。”说着起身再去干活。
思晴等人要拉着她回家去,说,“高大人从来不曾让人这样连夜干活的,不然明天再来也行啊。”丽容不肯,等这些人走后,丽容想着思晴的话,心里想,高大人看你们一个个水葱似的,当然舍不得让你们连夜干活了。可是我又差到哪里去、要这样受罚?委屈上来就偷偷的抹眼泪。
罗得刀晚上也没有过来,高大人不知道他是让别驾和长史两位大人差去西州送信了。两位大人想不到罗得刀的媳妇一个人在旧村里,只认为自己到西州后头一次给都督写信,又是大义灭亲的事,跟有多重要似的。
高大人本意是等罗得刀来了之后当面向柳玉如解释一下,事情会好办得多。罗得刀不到,他陪着柳玉如、樊莺两人在柴屋里挤了一宿,这两个女人竟然一宿没和他说一句话。
高大人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怕樊莺多问,就憋了不说。
高大人一大早就起来往牧场里来,今天是陈八去白杨河牧场的日子,要有可能的话,再挑些单身、没有牵挂的牧子一起去充实白杨牧场的力量,估计这差事会有人抢着去。
到了议事厅,高大人看到岳青鹤也到了,录事、管事也到了不少。他就站在议事厅的门口,只探了下头,对岳大人道,“过会儿让管事们问问,有想去白杨河的单身牧子尽快报名,说不定去了能晃个老婆!”
说完看到别驾大人和父亲都在议事厅里正襟危坐,一缩头就退了出来。
高审行听了高峻的话,鼻子差一点没气歪,心说你一个正五品的官员,说话就这么随便,威信要从哪里来?家里随便拿出个子侄辈的都要比他有水平。
想归想,但是不能当了人就呵斥他。哪知道岳青鹤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把这事当个大事办起来:例行的议事也不进行了,打发着管事们回去问,速速把名单汇集到议事厅来,高审行见了暗自摇头。
高大人骑了马,经过刘采霞那一群的厩房时,猛然看到丽容正从一间马厩里出来,一看她便是夜里没有休息好。高大人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生着气说过的话,难道她真的在马厩里干了一宿的活儿?
高大人骑马靠过去,看看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睛,鞋子也湿了,问道,“你夜里没回家去睡吗?家里那些人也没人来拉你回去?”
丽容站住了道,“高大人你罚我来喂马的,谁敢回去?”
高峻有些不忍,心说是自己大意了,忙跳下马来拉丽容,“走吧,我送你回去。”谁知丽容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拧,把胳膊一抡,“你让我来就来,你让我回就回,我马没喂够呢,不回去!”
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苏托儿从另一间马厩里出来,看到这情形,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对高大人道,“大人,你怎么能让丽容一个女人家来喂马?”
高大人笑了,“苏托儿,我说你是不是管错了地方?于公于私,本大人让她来喂马都说得过去。怎么,本大人的老婆不听话了,让她喂次马你也有说辞?”
苏托儿想起晚上丽容委屈的样子,红着脸又道,“我是管不着,但是凡事得讲个理字!高大人你那么多老婆,都叫谁喂过马?还不是丽容一个?你这是欺负她家里没有人!”
高大人听了,眯起眼睛看着苏托儿。丽容听了,觉着苏托儿的话正是替自己说了,不过她看到高大人不悦的神色,就抢白苏托儿道,“我自己的事也要你多管?看好你的马!”
苏托儿觉着话没说完,张嘴还要说话,高大人已经抬手止住他,“你小子肉皮子发紧了,敢来掺合本大人家事,我自己的老婆,我让她在牧场里玩我们乐意,这也用你管!”
苏托儿脸胀红着道,“事不平就有人管的!”
此时已经有些牧子们凑了过来,他们都没有想到,高大人刚刚安置过来的一个小小牧子也敢冲着高大人使横。高大人嘿嘿笑着,“那你也得有这本事管。”对旁边牧子说,“你去铡草房拿两根扁担来。”
牧子飞快地跑去,不一会提了两根扁担过来。
高大人接了一根,又扔给苏托儿一根,“来吧小子,本大人今天忙里偷闲、给你松松肉皮子!让你知道知道冒犯上官的下场。”
苏托儿在田地城也算是有把子力气,一般的小伙子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哪里知道高大人的能耐,一把抄了扁担说道,“这可是高大人你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