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亲谈的怎么样?他同意了吗去求宋朝安了吗?”
唐文则闻言僵硬的转过了脖子,直直地看着她,看得楚婉云心底一阵发怵。
“老,老公,你怎么了?”
此时唐文则心里已经被滔天的怒火覆盖了,她看着楚婉云的脸就能想到唐依琳。
都是他那个蠢材女儿,做出了这种蠢事才会连累了他们一家,什么父女情谊,现在全没有了,他恨不得这个女儿赶紧消失的远远的才好呢。
对,还有他这个妻子,现在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还有当初半点面对着她时柔情蜜意的样子。
都是因为这个贪婪的女人,老是妄想攀上这个攀上那个,把唐依琳当做工具。这母女俩就是两朵食人花,迟早把唐家啃食殆尽。
楚婉云看他目光变了,虽然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问道:“老公啊,怎么突然这个样子了,是不是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唐文则然的一巴掌掀翻在地。
“啊——”楚婉云倒在地上捂着脸,抖如筛糠。
“都是你这个女人”唐文则一步步走上去,把想逃跑的楚婉云拽了回来,“都是你教出的这个好女儿,都是你这个女儿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两个贱人,就是唐家的祸星,还想让我去救她,她死在里面最好”
楚婉云慌张地捂住了脸,却挡不住唐文则的巴掌落在了其他地方,她不明白只是短短的时间他怎么会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
呵,只不过是本性暴露了而已,这唐文则哪里是什么好人呢,如今被一激,更感唐家无望,那这一切的源头在谁那里呢,当然是始作俑者唐依琳,你说他能不怪她吗。
一个在他眼里本就是联姻工具的女儿,和偌大的唐家家业,谁更重要,一目了然。
楚婉云也是在啜泣声中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心中也开始怨恨起这个没有人情的唐文则了。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如针尖般落在窗台的灵柩上便会溅起一朵多小水花,因着这雨,天也开始阴了下来,乌蒙蒙云层片片重叠着,所有人都关紧了门窗,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行。虽然雨不算大,可空气中都充满的黏腻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雨幕中,不知是谁的啜泣声还没停止。
一个从内里开始**的家族,就算不用谁动手,也快坚持不下去了吧。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瓦解,而后便会使摧枯拉朽之势。
白简星站在紧闭的窗户前,静静的凝视着。
***
唐平之的上门,在宋朝安的意料之中。
从白简星那通电话过后,宋朝安就知道这唐家肯定还有别的后招。
竟然连年过八十的唐老爷子都指示出来,不得不说在唐文则眼里果然是利字当先,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他让警卫放了唐平之进来。
其实这也是唐平之第一次来云顶湾,从前他总以为宋家是与唐家齐平的世家,可今日一看宋朝安私宅便发现这里能顶三个唐家和宋家了。
这都是宋朝安凭一人之力创造下的财富。
如唐文则所想,宋朝安对待唐平之是礼数周全,亲自看茶,眉宇间也没有对待唐文则的不耐与戾气,就算知道他今日是为何来,也是一副平和微笑的看着他。
这反倒让唐平之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朝安啊,我今天过来”话说到这里,他就说不下去了,抬起一双眼睛打量着宋朝安。
宋朝安依旧淡笑看着他,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催促他,反而扬了扬手:“唐爷爷尝尝我这茶,新搜罗来的”
唐平之依言喝了一口:“这里的东西,当然都是好玩意儿。”
宋朝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几口茶下肚后,唐平之终于说明了来意。
“朝安啊,我今天来找你也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了,你知道,我已经那么大把年纪了,不想半截身子都在黄土之时还没了家啊。”
宋朝安眉目依然凌冽:“唐爷爷,如果我没想错,有家人才能算作一个家,如今唐爷爷的家人应该算不得家人了吧,那这家又从何而来的呢?”
唐平之苦笑:“朝安你别跟我掉书袋,我这个老头子绕不过你。”
“那您也不妨有话直说”
唐平之搭在膝盖的手紧了紧。
“我是想,求你从轻处置依琳,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
她知道宋朝安不可能饶了唐依琳,所以也就没有说让他放过她,只是说能从轻处置她。
宋朝安挑了挑眉,似乎对他这番话很是不解。
“唐老爷子说处置这个词是否有些太重了,宋某只是一个普通公民,如何有权来处置你们唐家的小姐呢?”
他的称呼已经从唐爷爷转变成了唐老爷子。
听出了其中的变化,唐平之脸上更热了。
“朝安说笑了”
有没有权的他也已经准备处置了,现在说这话完全是在敷衍他。
“唐老爷子才是说笑了吧。”宋朝安原封不动的把太极打了回来。
“那我能不能知道依琳现在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您放心,她活的好好的呢”
听到这里,唐平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句也只能让他更加担心而已。
“朝安,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孩子已经没有了,多做点善事,才能为他的往生积下福报,手上戾气太多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