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莫长安当真不是想要打断,毕竟相对来说,她还是喜欢看两个大男人互相撕对方的场面。

可关键在于,这两人没有一个是利索的,又是暗示又是明挑的,简直把太极拳打的有声有色,她若是不出声打断,恐怕再怼两句,就是天南地北,各自为家了。

这一声询问,让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焉了下来,就连素来风轻云淡,擅长伪装的姜衍也忍不住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什么,你问他。”殷墨初哼哼一声,高傲的仰着脑袋,不去看姜衍:“左右不过狼子野心,哄着赵瑾那傻子玩儿罢了。”

“郡王殿下言重了,姜某并没有什么野心抱负。”面具下,狭长的凤眸漆黑而透亮,犹如无波诡谲的古井,深不见底。

可这两人的话,却是让莫长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一个个的,看来都以为她是好唬弄的。

姜衍的‘做作’姿态暂且不说,就是殷墨初这厮也遮遮掩掩,装蠢卖傻……看来这两人,倒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们既是不想说,我也不去勉强。”耸了耸肩,莫长安洒脱的一努嘴,勾唇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今日我就不做打扰,两位自便。”

挥了挥手,小姑娘就像是飞在高空之上的雄鹰,犀利聪慧不说,却又出乎意料的游刃有余。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纵然放手,丝毫不像是寻常女子,撒娇耍赖,妄图能够得到妥协。

而这一次,无论是姜衍还是殷墨初,谁也没有再追上前去,两人只是出奇的一致,静默远眺。

……

……

那一头,莫长安从从容容便回到了西宫,想着百无聊赖,不如寻着夜白一同出宫找些乐子。

只是,她方踏入西宫正门,耳畔便是一动,有说话的声音自原初传来。

顺着这声音,她猫着腰上前,就瞧见院落里头,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夜公子。”说话的声音是来自赵琳琅,大约是昨日醉的厉害,没有歇息好,今儿个她的脸色还有些黯淡。

夜白冷冰冰的望着她,眉眼无情:“永固公主该是知道,我对你无意。”

他说的直白,就仿若在拒绝花楼里最丑的姑娘一般,骨子里透着一丝绝尘和冷漠,没有一丝烟火之气。

莫长安见此,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下正腹诽着这厮不懂怜香惜玉之际,就听耳边传来细碎的声音,好似正是抱怨夜白太过冷酷。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众宫人堆在一处,一个个交头接耳,恨不得亲自上前,开导开导夜白的不识抬举。

“嘘!”莫长安见他们太过忘我,不得不伸出食指,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指了指夜白和赵琳琅,那些宫人才会意,顿时鸦雀无声。

“夜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无意,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夜公子终归会看到我的好。”赵琳琅楚楚可怜之余,倒是自信满满。

这大概是一个公主固有的信心和骄傲,即便是处于感情弱势的那一方,她依然显得不顾一切而绚烂。

“听说永固公主在进宫之前便认识我?”夜白不去回答,反而话锋一转,语气依旧不温不火。

“是……难道夜公子不记得了?”赵琳琅一愣,有些错愕:“就在客栈里头,我还同夜公子说,住在那间厢房的姑娘一早就出了门。”

“原是如此。”夜白顿悟,琥珀色眸子波澜不惊:“若非公主说,我想来是记不得的。”

疏离的语气,沉静清冽的眉眼,此时的夜白就宛若站在雪山巅峰的不世之人,居高临下的望着滚滚红尘,心中没有一丝起伏。

可这样的态度,无疑比他方才的直白更加毒辣,就是莫长安这样一个不懂情为何物的小姑娘,也难免咽了咽唾沫,深觉这话伤人。

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满腔热情对着一个从未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裂痕,更加令人难以容忍。

他啊,从未在意过她,也不曾注意过曾经遇过她,一切只是她的浮梦一场。

“夜……公子,”赵琳琅眼角一酸,有些着急道:“我……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大殿之上,夜公子还……”

“那不是我,”夜白出声,嗓音如冰,没有一丝温度:“是莫长安。”

他说:“我让莫长安扮作我前去,所以连带着什么夜十三郎,也是她兀自编排罢了。”

最后的一根稻草,被夜白压得死死,赵琳琅有些喘不过气来,无论是不敢置信的情绪还是歇斯底里的被欺骗的感觉,都没有无能为力的惶恐来的深刻。

“夜公子是对谁都这样无情么?”她抬起眼,试图忍住酸涩,却还是眼眶微红,泪水朦胧。

夜白闻言,微微颔首,没有回答既是最好的回答。

“为何?”赵琳琅来不及擦拭眼角的水渍,只好任由其怯懦的落下:“是夜公子不懂情为何物,还是修仙之人不得动情?”

她是骄傲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生平头一次,这样一个样貌平凡的男子却是严词拒绝,丝毫不留余地。

她啊,有些不甘心,如果不弄明白究竟为何,她无法松开自己的手,说服自己放弃心中的惦念。

这样一出大戏,可谓世俗且狗血,可偏生,莫长安看的津津有味,就差抓一把瓜子,搬个小凳子,品头论足。

“这问题,你该问莫长安。”就在这时,夜白凉凉的声音响起,周边温度骤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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