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脸颊火辣辣的疼更是提醒她李强真打了她。
她的脸绯红,更多的是因为臊的,指着李强喊:“李强你有种!”
还真敢,他还真敢!
文氏气得浑身发抖,脚尖一转就要出门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要回娘家,带着几个孩儿回娘家。
啪!
又是一声。
文氏停了下来。
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啪啪啪。
在堂屋里清澈的回响着。
“你...”文氏愣了一下,随即猛扑到李强面前,双手去掰他的手,“你疯了,给我停下。”
一只手被捉,李强又换了另外一只手,继续打自己耳光。
“来人啊,救命啊。”文氏按着李强的手,又要去阻止另外一只手的动作,但无奈力气有限,不忍看李强这么虐打自己,终于忍不住大声寻求帮忙。
李聪那屋的房门迅速打开,然后几步就奔往堂屋。
“你们怎么在这里?一边玩儿去。”李聪扬扬手,就进了堂屋。
廊下,巧巧按住了大山的一只胳膊,平静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进去得好,爹最不想的就是被我们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再苦再难,父亲想留给孩子的都是笑脸。
她的父亲也是有自尊的。
巧巧的冷静也影响了大山,是啊,他冲进去能做什么?什么都帮不上,只会让父母更加难堪而已。他和巧巧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为自己母亲的作为感到羞愧的同时,他也明白娘为什么这么...无赖。
都是因为娘想让他读书,想一家人住上大房子,想吃好点穿好些,这种愿望过分吗?不过分。因为有很多人都有这种最朴实而又迫切的愿望。出身是他们不能选择的,只有靠他们的后天努力。在听说五婶把灯笼卖了高价之后,娘就会不忿,只要无赖一下就能得到银子。她怎么会放弃?
不该怪罪她。
巧巧却勾了勾嘴角,他们这房并没有想象中的穷,一百两的银子其实根本没少。不过是文氏眼红,见不得在自己手里几文钱的东西被别人卖出了高价,由其对象还是五婶。文氏不过觉得她出身比不过人家,又不如人家运气,有本事养家而恼羞成怒罢了。
放不平心态,才会觉得自己的不幸,没有哪件事就是为你而生的。你抓住了,成功了。就是你的运气,反之只能是成全别人。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八岁的小丫头能想明白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她的谨小甚微,她的不爱说话让她看旁人看得透彻。她的这种性格也注定了她将要书写一出她的传奇。
“听这动静可不小。”余氏趴在灶房的门板上,侧耳倾听。
“老三的性子慢。但不是没脾气。”小何氏一句话就解释了,“文氏这性子也的确该改改了。”
“改,她改的过来吗?”余氏瘪嘴,“不是我背后说她坏话,即便她以后家财万贯,这性子也改不过来。”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本性,改不了的。
小何氏叹息一声,又低头揉面。
余氏耸耸肩,又换了一个话题:“我看这回杨柳也是动了真怒,都没有出面拉架。”
家里哪一次大大小小的吵架拌嘴没有她出面劝和啊,大概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余氏嘴巴一掀,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不出面才是对的,她要是出去拉架了,你让老三两口子怎么想?”多年的寡居生活加上年纪稍长,小何氏看人看事都有七分火候。能说到点上去。
“大嫂,我看家里最明白的人就是你了。”余氏也深有感触。
小何氏笑而不语,这么多年熬成一个明事理的人,不过就是为了将来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一个明事理的老太太的晚年生活总好过仗着长辈身份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吧。
那屋里,文氏抱着铁柱偷偷的抹眼泪,看也不正眼看李强一眼。
李聪把煮鸡蛋用纱布裹好,放在屋里也就退了出去,接下来的事他不便参与。
铁柱有些不明白,在他去找小伙伴儿的这段时间,怎么娘就哭了,爹的脸颊也肿得高高的,屋里的气氛很沉重,他不自在的在文氏的怀里扭来扭去。
“出去吧出去吧。”文氏拍了拍铁柱的屁股,把他放到地上,伸手拿起煮鸡蛋,提着李强的衣襟,让其面对着自己。
文氏把鸡蛋往李强脸上滚了两下,心中不解气,把鸡蛋拍在炕几上,嚷道:“李强,我文荷花对你咋样,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老娘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们爷仨吃喝拉撒,你还对老娘动手。你以为你打了我,再打你自己几个嘴巴子,我就能原谅你了?告诉你,没门儿!”
“你还是个人吗?你还要脸吗?”李强抬起头,用手捶了捶胸口,“你要我做人得讲良心,可你呢,看看你今天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我都替你害臊。”
“替我害臊?!”文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两声,侧着脸,拍了拍脸颊,“我文荷花这张老脸不说有多好看,但也轮不到你李强来替我害臊。再说我这脸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害不害臊的。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啊,每次回娘家听那些邻居冷嘲热讽的,我还有脸吗?现在我问老五他们要回我们应得的钱就成不要脸了?啊,我这么舔着脸到底是为了谁,为了我吗?”文氏一激动直接站到地上,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我是买了吃穿还是抹了胭脂水粉?你自己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