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想到什么,她们脸上的惊愕立马又转为了惊骇。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紧紧地拽住了两侧的裙角。
二娘子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让她们看到这个人的存在?难道,难道是……
“这是阿木,昨日晕倒在咱们的院子后面。娘子叫了青松将他背进来治伤。”绿茵仿佛没有看到她们二人脸上骤然变幻的神色,声音平静。出口的话,却让秋黎和秋扬同时身子猛地一颤,脸色惨白一片。
青松又是谁?为什么要告诉她们这些,为什么要告诉她们这些?
有人说过,有时知道得越多,就表示会死得越快。现在突然告诉她们这些想知道却原本不该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就表示她们也离死不远了?
不,不。她们不要知道这些,她们不要知道这些!
可就在她们脸色惨白一片身子颤栗不堪时,眼前忽地人影一闪,两位身形高大神情肃然的青袍男子如天降神灵般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巨大的恐惧骤然袭来,秋黎和秋扬再抑制不住,后退一步跌倒在地,突地又翻身跪趴在地上,急切地往外爬去。
绿萝抱着药箱进门,看到的便是她们骇然颤栗如狗一般往外急爬的模样,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的同时。身子忙往旁边一跃,避免了被她们绊倒。
看着她们像是被猎狗在后面追咬拼命往外爬移,绿茵冲青林和青松点了点头。青林二人不再多言。上前一步,齐齐伸手将秋黎二人的领子一把拉住,拎袋子一般将人拎到了苏雪的面前。
“娘子,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婢一命吧。”秋黎一被青林放下,便跪着扑到了苏雪的面前,重重地磕着头冲她哭求。
“什么都没看到?”苏雪微微屈身。低头看着她,懒懒地问了一声。
“没看到。真的没看到。”秋黎拼命地摇着头,因为害怕。牙齿已咯咯作响,即便努力地抑制,身子仍是不停地哆嗦。秋扬见她如此,也忙跟着磕头哭求。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特意叫了绿茵带你们去看阿木,青林和青松又直挺挺地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怎么能如此无视他们呢?”苏雪身子往后仰去,以手背轻拂了拂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很是失望地道,“你们这样,岂不让他们心里难受?”
秋黎和秋扬哭求的声音一顿,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神情凛凛的青林,身子再次一哆嗦,秋黎便忙改口道:“看见了,奴婢看见了,看见了的。”
“这就对了嘛。”苏雪冲着她们二人满意地一笑,随即不再出声,只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们。
秋黎二人的呼吸一窒,明明苏雪的眸光澄澈似水,平静无波,她们却觉得那目光像一把锐利的长剑,随时都可能将她们刺穿,又似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地勒在她们的颈部,令她们随时都有可能窒息死去。
许是半晌后,亦许只是几个呼吸间,秋黎身子一颤,再次磕下头去:“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后一切都听娘子的。若有违反,要杀要剐,奴婢都由娘子处置。”
秋扬见她如此,哪里还有不赞同的,立马也磕着头将她的话重重地决然地重复了一遍。
咚咚咚的脑袋磕在青石地砖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此起彼伏,显得格外的清晰。忍不住跟出来瞧个究竟的绿萝额角跳了跳,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转头看向但笑不语仿佛正在观看什么有趣的事的苏雪。
好半晌,在秋黎二磕头的动作渐渐缓下来,似乎正在迟疑要不要抬起头时,苏雪清莺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这人一向好说话,你们既如此说,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我们如此说您才同意?可我们若不如此说,还有命再活在这个世上吗?
秋黎嘴角抽了抽,却又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听得耳边苏雪的声音中添了几分冷沉:“地上凉得很,先站起来吧。听说你们这两日往三娘子那儿汇报消息时的表现很不错,那么以后,肯定还会更好的,对吧?”
果然,果然她什么都知道了,方才若是不乖乖就范,等着她和秋扬的,怕就只是被灭口的命了。
秋黎忍不住拭了拭额角渗出的冷汗,俯下身去重重应道:“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子失望,娘子让奴婢说什么,奴婢就说什么。”
这两日她在三娘子面前所说的,也一定都是二娘子想让她说的。三娘子还想着让她和秋扬想尽办法将绿茵绿萝二人拉拢,好给二娘子来个釜底抽薪,却不料反倒被二娘子抢了先。看来,二娘子还是比三娘子厉害,否则也不能如此大张其鼓地逼着二老爷不得不上门将她接回府来。
“三娘子让奴婢和秋扬想办法将绿茵和绿萝两位姐姐拉拢过去,奴婢们应该怎么做?”既已有了选择,秋黎倒是识时务得很,立马便将苏芝的计划给抖了出来。
像她们这种身份低贱被人呼来喝去的人,能存些银钱将来替自己赎身自是最好。若与此比起来,显然先保得一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也想让我们去服侍她?下辈子积了德再说吧。”绿萝两眼一瞪,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侧了脑袋。苏雪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失笑出声,摇头冲秋黎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