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多事累的够呛,正想歇下来喘口气,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倪多事,你总算上来了,可让我好等。”
倪多事心中奇怪:“在这山上,怎会有人认识我?”抬起眼皮一瞧,看到一个黄杉美女,通体干净利落,皮肤紧致,身量苗条,剑眉朗目,英气逼人,一双精亮的眸子中光华四射,似是有无穷的杀意,最奇怪的是,她周身一团火热,身上好像随时都要燃烧起熊熊大火。
倪多事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火云凤心想:“我刚被师父收入师门,你当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了,哎,像你这样的一个废物,竟然还是我的师兄,反正早晚你都要知道我是谁,还不如早点告诉你。”当下说道:“我叫做火云凤,还记不记得那个喷出火焰的大鸟,那便是我的化身了。”她卓然立在倪多事上首,正眼都不看倪多事一眼。
倪多事大吃了一惊,说道:“火云凤,你为何拦我去路?”
火云凤“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咱们同入一个师门,师父命我在这里阻拦你,倪多事,你这点微末本事,还是乖乖的到山下等上三天三夜,到时我这个做师姐的亲自送你上山,嘿嘿,我当师姐的可不会亏待了你。”
倪多事更是诧异,问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姐?哎,肯定又是我那没谱的师父干的好事,不过我身上有急事在身,可不能等三天,你要真是我的亲师姐,就立马放我过去吧。”
火云凤冷笑一声,道:“师父吩咐我在这里阻拦你,你可不要怪我无情,不顾及师姐弟的情谊。”“呼”的一声,喷出一口熊熊火焰,火烧火燎的烧向倪多事,倪多事看到火势猛烈,要是不躲的话,怕是被烧成了灰烬,那团火焰汹涌澎湃,倪多事不敢怠慢,跃起身子,向石阶下跳去,双脚刚触碰到青石板,那火焰也跟着袭到了,没奈何,又再跳下,那火焰来势好不猛烈,紧紧贴在倪多事身后,倪多事心中叫苦不迭,暗骂自己的师父邋遢老头儿:“这老不死的,从哪里给我找了这么一个火爆师姐了,这是明摆着要把我烧死在这里啊。”
他不停跳跃,向山下奔去,那团火焰贴着他的后背,疼痛难当,一会儿工夫,一个没站稳,又是翻滚着掉了下去。
刚掉到山下,不见身后那团火焰跟来,还没来得及喘气,从旁又自跃出那头斑斓大猛虎,向他猛扑而至。
倪多事一咬牙,又即向上山奔去,就这样,一整天工夫,他被那叫做火云凤的师姐从山上逼下山来,又被那头猛虎追到山上,到了半夜,终于支撑不住,被火云凤的一口火焰喷倒在石阶上,骨碌碌的滚到山下,就此晕了过去,他累的要死,闭上眼睛后,这一场好睡,直睡到第二天午时,悠悠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虎头,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正凝视着倪多事,大口张开,呼哧呼哧喘气,獠牙白森森的,闪着寒光,热气腾腾的气息喷在倪多事脸上,又腥又臭,倪多事“啊呦”一声大叫,双臂用力,迅速爬出数丈,那头猛虎又向他身后扑到,倪多事撒丫子往上爬,他休息一晚后,体力恢复,这时脚步奇速,没多久,就来到山腰枣林边上,被火云凤一口火焰,喷下山来,就这样又来回跑了数次,直至半夜,他半点都没有休息过,再次从山下被那头猛虎追击时,呼吸忽的变的紧促,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倪多事额头冷汗直冒,眼睛突出,身后的劲风呼啸不止,他咬紧牙关,拼命支撑,全身又酸又软,他心中忧急,第一次从山上滚到山下,是被火云凤一口火焰逼的,昏倒后,至少火云凤身为他的师姐,不会担心火云凤要了他的命,这时却是被猛虎从后追赶,要是就此昏倒的话,可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过那么一两天,怕是要变成一大坨屎被那头猛虎拉了出来。
倪多事想到这里,身上疲累到了极点,仍是不敢就这样昏过去,一想到要变成一大坨老虎屎,可真是太恶心了,也太丢人了,凭着一股超强的意志力,向山上急冲,脚下飘飘忽忽,当此之时,真可说的上是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心中忧急如焚,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周围忽的变的一片寂静,脑中一片空明,细雨山风声清晰的传入耳内,他丹田肚腹处忽的生出一股杳杳冥冥、飘飘荡荡的气息,穿过腹下,过督脉而入任脉,这一下登时觉的呼吸顺畅,绵绵密密,全身似乎像是一片羽毛那样轻薄,脚尖轻轻点在青石板上,便即向上飞出数十丈,似乎毫不着力。
倪多事舒爽至极,忍不住的仰天一声长啸,声音不大,柔柔弱弱,却像是天雷滚滚,又好似海浪涛涛,一波比一波猛烈,传到远处,声音非但没减弱,反倒有越来越大的阵势,过了好一阵,才慢慢的从强到弱,慢慢的消失了。
爆裂虎在后追赶,他受邋遢老头儿所托,并不打算伤害倪多事的性命,否则就算有十个倪多事,也早已入了虎腹了,他正在从后若即若离的追逐倪多事,初始时,看到倪多事脚步踉跄,行走飘忽,越来越是缓慢,爆裂虎正感没劲,心道:“这倪多事怕是要熬不住,又要昏倒在地了,也不知邋遢老头儿怀的是什么鬼主意,要我整日的追逐这样一个修为浅薄的凡人,又有什么意思了?哎,谁叫我受他大恩了,虽然无聊透顶,也只好陪着倪多事玩一玩了。”
爆裂虎正自胡思乱想,脚下步伐跟着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