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多事自怨自艾,心中虽是后悔自己出言莽撞,身子可不敢稍有停顿,雪娥的双足未及挨到他身上,急向旁横移而出,不想使力使的猛了,旁边正有一颗倒下的枯树干,头部登时撞在那枯树干上,“咔嚓”一声,将那跟粗大的枯树干撞的断折了,倪多事头部疼的厉害,摔倒在地,一摸头顶,鼓起了一个大包。
雪娥双足踢在大树树身上,翻起身子,落在一旁,撇起三瓣嘴,笑道:“我的嘴虽是三瓣,你的头上有个小脑袋,却是有两个头,一个大头,一个小头,好笑啊,好笑。”伸出两个前掌,抚掌大笑。
倪多事站起身来,见她笑的可爱,三瓣嘴出两颗洁白的牙齿,也不生气,道:“这回你开心了吧,能放我过去了么?”
两人几番接触,彼此总算熟悉了许多,雪娥收起笑容,正色问道:“倪多事,你去山顶上做什么?为何我三番五次的将你踢下山去,你每次却是执意要上得山来?”
倪多事道:“说来话长,一是为了找寻灵丹妙药,救一位生命垂危的老妇人,二是为了找寻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知雪娥姑娘是否看到过?”
雪娥道:“那位老妇人同那位小姑娘是你的亲戚?”
倪多事道:“不是。”
雪娥又问:“是你的至交好友?”
倪多事道:“也不是,素昧平生。”
雪娥心中奇怪,问道:“既不是你的亲戚,又不是你的好友,连认识都说不上,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山上救人?”
倪多事低着头,想了一想,道:“雪娥姑娘说的是,为了什么呢?你等会,让我从头想想。”隔了半晌,抬起头来,说道:“啊,想起来了。”
雪娥道:“想起什么来了?”
倪多事笑道:“我昨天早上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有一饭之恩,不得不如此。”
雪娥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喝道:“胡说八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为了一顿饭就能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倪多事拍了拍腰间的玉牌,一脸自豪的神情,大声说道:“看见我腰间的这枚玉牌了没?阴间的阎王爷给我的,封我为阴间太阳使,专负责在阳世上斩妖除邪,扶危济困,救助他人,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大大清官儿,见到世间之人有为难着窄之处,总要救他一救,要不怎么对的起我这个官衔?”
雪娥裂开三瓣嘴,哈哈大笑,直笑的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倪多事见她笑的这般厉害,愣在当地,不解的问道:“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了?”
雪娥直起腰身,笑道:“你这牛皮吹的太也大发了,你怎么不说是天帝封的你官职,那不是更有面子吗?”
倪多事脸一红,怒道:“你以为我在说谎了?”解下腰牌,递给雪娥,道:“不知你识不识货,你看看这腰牌像是假的吗?”
雪娥接过腰牌,入手沉甸甸的,阴凉似水,果然并非是赝品,“咦”了一声,向倪多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见他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横看竖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如何做了阴间的太阳使了?心中诧异,问道:“倪多事,你是怎么当上这太阳使的。”
倪多事抓过腰牌,寄在腰上,说道:“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总之是阎王有求于我,要我追踪血魔蝙蝠的踪迹,更主要的是,天下不太平,妖魔四起,阴间的官差忙不过来了,这才封了我为阴间太阳使。”
雪娥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有几分道理,看来你倒不是在吹牛了,山上十分凶险,你自己可要小心了,我受人所托,在这里阻拦凡人上山采药,以免他们枉死在山上,至于你说的那位姑娘,我曾遇到过,也劝过她不要上山,那姑娘甚是坚决,无论我怎样变着法的吓唬她,始终不能阻断她的步伐,我见她身子柔弱,不敢用强,后来那嘱托我的人以传音入密之法告诉我,尽管让她上去,我才不再阻拦。”
倪多事心中奇怪,问道:“嘱托你在这里拦路的那人是谁?能告诉我么?”
雪娥道:“那人我也不认识,我在白驼山山北一座背阴的洞里修炼,忽一日,一人闯进洞来,我那洞口隐秘非常,等闲之人万难找到,不料那人轻轻松松的走到洞中,来到我面前,我见有人未经我允许,私自闯入我的洞府中,和他拼斗,也不见那人使用什么手段,只是右手伸出,对我一指,说道:“小小的一只兔子,还敢对我无礼。”不知怎的,经他一指,我竟然动弹不得,连一根小手指头都无法动弹。”说到这里,雪娥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倪多事更是奇怪:“那人到底是谁?”问道:“你可将那人的样子说一说么?”
雪娥道:“那人邋里邋遢,手持一根和你一样的拐杖,是一个糟老头子,满脸的皱纹,头发凌乱苍白,很是沧桑。”
倪多事一惊,道:“这人我也见过,现在山下睡觉呢,这根拐杖就是他送给我的。”雪娥也感奇怪,“哦”了一声,说道:“怪不得你手中的拐杖这般眼熟,不过你手中的这根拐杖同一根破木棍子也没多大区别,山上到处都有,要是我知道你这根拐杖是那位邋遢老头儿的,早就放你过去了。”
倪多事问道:“他为何要让你拦在此地?你就这么听他的么?”
雪娥说道:“邋遢老头儿对我说:“你枯坐修炼,已到了尽头,说什么静极思动,如今心中已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