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分了!两层纯利,一点不能少!”
贸易长痴肥的面庞上突然显露了一种整个人设都不同的冷冽,就是这一丝冷冽,让王永浩笑了,而他们也转身离开了。
……
“离开为什么都要转身?”
占据河道最宽敞处的一栋三层楼高的酒馆里。
吟游诗人刚刚讲完贸易长与铁匠的对峙与交谈,一个喝的两眼迷离脸色酡红的人就高声打断。
“还有!”
他栽歪着用酒瓶拄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嘴里不依不饶的胡搅蛮缠着:“贸易长和那个铁匠说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被打断了故事,在场所有只是拿这段故事当闲话听的人都有些不高兴,但当他们看到这个站起来的家伙究竟是谁的时候,也就没人敢多说什么了。
甚至就连那个吟游诗人,都在别人的指认之下明白了,正在给他捣乱的这个人就是他故事之中形容的颇为愚蠢的那个副卫队长库里大人。
“库里大人您好!”
吟游诗人有些惊恐的不知如何是好,施礼的同时向后退去,似乎是想抓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同时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接了这么个营生。
然而库里大人并没有想要,就这么放过他,依旧在认真的盯着他问:“你刚刚讲的故事,有鼻子有眼儿的,究竟是从哪听说的你那故事说的呀,就好像当时你就站在旁边一样太真实了,不是说你胡说八道,而是必然有人告诉你当时的情况。”
其实说起来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不过这是属于铁匠和吟游诗人之间的事情。
库里大人喝得醉眼朦胧,虽然不至于彻底混淆了意识,但是也已经是喝得站不住了。
他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干瘦高挑长着一个硕大鼻子的吟游诗人。
从头顶那顶打着补丁,擦着鹅毛的破帽子,一直看到那如同破麻布缝在一起的一件破外套,和那条已经呲了边儿、断了溜、被针线缝上了不知多少回的腰带。
还有那腰带上挂着的一柄,没有剑鞘,且丝毫看不出光华的破铁剑……破铁剑?
“你这把剑是从哪儿来的?说得清楚还好,说不清楚,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法如烘炉,我也请你尝尝什么是司法奶茶……”
吟游诗人更紧张了,他摸着那把没有任何装饰的铁剑,骨节粗大的手指正在不断的颤抖,好像没有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把这把剑拔出来?
这把剑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普通的那种打农具都打不好的普通铁匠打出来的一柄没有任何修饰,没任何抛光的破剑。
可是在这个镇上的人,无论是在这儿讨生活的还是过往的商人,只要你消气,还不是闭塞到不行,只要你还没有瞎,还有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能够看得出这把剑就是现在这一个月以来卖得最为炙手可热的铁阔剑。
没错,就如同它的外表一样,那样的内敛和朴实,没有什么花哨的名字,就叫铁阔剑。
距离那一次谈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铁剑也在石渡镇的特产名录中足足出现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本来石渡人就不用剑,三齿投叉取材河边毛竹,长战斗叉更是随年月更替在外边分包。
所以石渡人不出铁匠是石渡这个地方存在以来就同样被外边的人知道。
所以当一个月之前,石渡镇的特产多了一种叫做铁剑的东西之后,且在很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的人购买了之后,证明了无比优越以后。
这个东西在附近的人眼中是有相当高辨识度的。
现在基本在这条线上讨生活的人都知道,石渡镇的特产里排第一的已经不再是那种不怕火烧能够浮水且刀枪不入的特制的藤甲。
而是一剑就能把这藤甲劈开的铁剑。
这个东西的售价一直很稳定,20金币一把,足以把绝大多数在水上讨生活的人直接逼死,因为他们很多人一船货都不值这个价钱。
而一个一身破衣烂衫的吟游诗人却别着一把,这足以引起绝大多数人的觊觎。
铁剑足以引起在场所有人觊觎的同时,也足以让他们忌惮。
因为这个世间不会有奇迹发生,所以也绝不会有人平白获得不属于他的东西。
每一个人获得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这个在这讲故事的人游诗人能够在腰上别着一把铁剑,那么它就必然得和能够持有铁剑的人有关系。
特别是这个故事,讲的如此真实,足以让亲历者之一的库里大人为之动容,这就说明问题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貌似因为貌似的人都死能够活着,在这条商道上继续讨生活的人,每一个,都不能被轻易小看在这世间,生存不易是需要努力的。
没有轻易的抢夺,没有随意的嘲讽,每一个人对生命的尊重都体现在绝不轻易找事儿。
而吟游诗人在库里大人的威逼之下也只能,实话实说:“凯勒布理鹏大人出去溜达了去办货之前让我来找您,跟您说一声,给他看门。”
库里大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听到了这么一番胡话?
难道说这一个月以来金币的收入让那个铁匠的头脑被冲昏了吗?
他堂堂护卫队的副卫队长,英勇的库里大人居然有一天让一个铁匠通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子来给他传话,让他去给人看门?
“你是不是喝多了?竟敢如此放肆……”
库里大人用手中的长剑点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是他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