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四姑娘屋中传来的响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去快去禀报二姑娘,我进去瞧一瞧!”
一个小丫头敲了敲门,问:“四姑娘,四姑娘在吗?奴婢进来了?”
封玦懒得理她,闭眸养神。
那小丫鬟叫了一会儿门,不见回应,便推开了门,见封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很,本就骇人的容貌更加难看了,当即吓了一跳,上前摇了摇封玦:“四姑娘,您没事吧?”
不见回应,那丫鬟伸手摸了摸封玦的额头,微微烫手,她一惊慌,便跑了出去:“不好了,四姑娘病倒了!”
封玦确实病了,封世子的身份不方便看大夫,以前伤了病了,她能忍就忍,是以身子还是伤了些。
如今这伤不能拖下去,不然总不能好,便以傅宁的身份看病吃药,养好身子再说!
料想傅锦素也不敢不管她,除非她的名声不想要了。
因为下雨,昨晚又闹得厉害,姑娘们都睡的有些晚,是以,这些姑娘们早上便贪睡了一些,傅锦素听丫鬟来报,说傅宁病倒时,还倚在床上没起身,听丫鬟这么说,她有些气,伸手捶了一下软枕,厌烦的道:“昨个儿还伶牙俐齿的,怎么今儿就病了?懂事一点儿的,就该小心一点,出门在外诸事不便,我这会儿子去哪里给她寻大夫?”
傅锦素身边的大丫鬟芬兰正坐在榻沿整理傅锦素的衣物,答道:“要不姑娘派人将她送回府,再找人医治?这普陀寺贵人不少,未免晦气!”
傅锦素的奶娘赵氏道:“不妥,外面的雨这么大,山路湿滑,马车不好走,若是出了事,岂不是连累姑娘的名声?”
傅锦素蹙眉,看了一眼赵氏,本想说什么,却哼了一声,起身道:“伺候我起身吧,我去瞧一瞧,看看她死了没!”
丫鬟婆子一阵忙活,为傅锦素穿好衣服,系上披风,赵氏问道:“外面下着雨,姑娘沿着廊子去看一眼便是,过了病气给姑娘就不好了。”
末了,嬷嬷又道:“兴许病的不是很严重,丫鬟们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夸张了也是有的。”
傅锦素突然想到一人,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对芬兰道:“去准备小轿,我去东苑一趟,四妹妹病了,哪能有不寻大夫的道理?”
然后红着脸,央着赵氏道:“奶娘快去找人打听打听,琰王如今在何处,若是有琰王相助,定能找到顶好的大夫为四妹妹诊治!”
赵氏一愣,哪里不明白傅锦素的想法,主仆一拍即合,这苦肉计唱的好,绝对能让琰王对傅锦素另眼相看,琰王是最受齐盛帝宠爱的一个皇子,前途无量,为了傅锦素的前程,外面便是刀山火海,她们也愿意去的。
还不说只是下雨。
云琰住在芙蓉院,在太子那里守了一夜,早上的时候才回来。
太子一个药罐子,因为常年病着,虽然有储君之名,却从未有储君之实,齐盛帝的奏章基本上不假他人之手,不止是太子,他们兄弟几人根本没有机会帮忙处理国事。
所以,云琰从来没有将这个病榻上的皇兄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偏偏就遇刺了,云琰想了一夜,回想昨夜玉面狐狸最后出现的位置,都不可能伤到太子,他便觉得事有蹊跷。
不是玉面狐狸,那么太子究竟是何人所伤?背后之人究竟是为取太子性命,还是只为陷害他人?
若不是玉面狐狸在先,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伤太子之人,是他云琰了!
毕竟,他的动机最为明显!
可是,有了玉面狐狸,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玉面狐狸才是凶手,根本没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这便是他最为奇怪的地方!
云琰坐在房间,没有歇息,手指敲打着桌面,静静思索着。
这会儿,寻泗在外面恭敬道:“王爷,傅家二姑娘求见!”
云琰眉毛一挑,道:“请!”
起身,云琰走了出去,一到院门口,便看见大雨之中,傅锦素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一袭石榴红的斗篷湿了一半,肩上,头发上也有不少雨水。
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
“二姑娘这是何故?”云琰伞也不撑,便走下台阶,寻泗忙撑开雨伞,为云琰遮雨。
女子一回头,他便看见傅锦素一双眸子红彤彤的,小姑娘见到他后,大有喜极而泣之意,道:“王爷,还请王爷相助。”
“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你冒雨前来?便是要紧,遣一个下人过来通知本王不行?上来说话。”云琰牵了傅锦素上台阶,傅锦素才哽咽道:“王爷有所不知,臣女的四妹妹不知怎得,昨儿还好好的,今日竟是病了,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叫也叫不醒,父亲母亲不在,智宏大师又在为太子诊脉,去山下请大夫一来一回,怕是耽误四妹妹的病情,臣女这才慌了,若是四妹妹有什么好歹,臣女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云琰了然,伸手为傅锦素抖了一下肩上的水珠,道:“本王让人送你回去,也无需担心,先让下人们好生照料着,兴许是下雨着了凉,熬一些姜汤喝上一些,先暖一暖身子,大夫的事情,本王来想办法。”
傅锦素一听,松了一口气,哽咽道:“多谢王爷!”
“快回去吧,你自己可不能病了!”
傅锦素脸一红,低头应了一声:“多谢王爷关怀!”
寻泗派人寻了一顶软轿,亲自送傅锦素回去,云琰则是笑了笑,看着傅锦素的背影,眸中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