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真中了?
话说这不是咱在做梦吧?
不就是借用了一种新的文体,再东拼西凑地顺带着糅合了自家观点给整出一篇看似四平八稳的文章么?怎么就位列榜首,顺利地捞到个解元的名头?
看着那个揣了半贯赏钱就高兴得一蹦一跳渐渐远离的差官,鱼寒还真有点不敢相信适才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恭喜公子中得解元!您看这接下来是不是要循着老规矩给……”鱼寒还在那里有些精神恍惚地判断消息真实与否,旁边那位跟着报喜差官前来招揽买卖的酒楼掌柜可没打算闲着。毕竟在正常人看来科举名次绝不是能够闹着玩的,既然张了榜派了差,那就一定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事。
“办!当然得办!掌柜的您见多识广,帮着给寻思寻思,看咱该按啥规矩来操办这酒席!”管他是幸运还是穿越者的光环使然呢,反正这解元的名头似乎是跑不掉了!
想通了这个环节,鱼寒也不再犹豫,唯独顾忌到此处并非自己能够横着走的祐川县城,也只能征求着老掌柜的意见。
“若是谢师宴,那怕是得准备几日才能操持得过来……”看得出来,老掌柜还是比较实诚的。先说出了自己的困难,又很快话锋一转道:“好在解元郎此时操办的应是祝捷宴,依老朽看来有一雅间容得三五知己足以!”
“行!掌柜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三五知己?对鱼寒来说,在这偌大的西河州之所之内除了自家娘子哪还有什么熟人?
虽说这次出来的时候老爹给了不少盘缠,但能省还是得省着点花才行,没听见老掌柜刚才说了接下来还有更大场面的谢师宴需要操办么?
“解元郎,您楼上请!”
科举制度改变了以往的人才选拔方式,通过创造一种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使得寒门子弟也有机会平步青云。
平素里见惯了那些囊中羞涩的赴考学子是如何节衣缩食,从不指望能够趁机大赚一笔的老掌柜自然也不会因为鱼寒选择轻车简从而面露不悦之色,毕竟对他来说这个时候为自家酒楼赚取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按老规矩把新科解元给请了回去那可就是莫大的荣耀,即便解元郎最终只在自家酒楼里啃了个冷馒头那也是一种足以压得对手难以抬头的荣耀!
“解元楼?”临进门前抬头看了看顶上的牌匾,鱼寒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难怪适才跟着报喜差官过来的就只有这一家酒楼掌柜呢,看来人家那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嘈杂,非常嘈杂!
或许因为是放榜的日子,酒楼之内早就聚集了不少的莘莘学子。
捶胸顿足借酒浇愁的那些应该是刚落了榜,眉飞色舞忙着呼朋唤友的那些应该是此次科举的幸运儿。
各忙各的,各自发出不同的声响,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新科解元郎的到来而露出或嫉妒或羡慕或不屑的神色。
似乎与传说中的场景有那么点出入,可真要细想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
要知道鱼寒自从到了西河州治所就成天呆在免费小院之内忙着琢磨如何讨好自家娘子,偶有外出也是上蹿下跳地把自己给弄得跟个泥猴似的。
本就少有与人接触,再加上榜单只有姓名而无年龄,以至于即使是在神童辈出的大宋朝怕也很难有谁会想到新科解元郎居然是这么个玩物丧志的小屁孩。
没人上前寒暄搭理,鱼寒倒也乐得清闲。
反正这次参考的主要意图就是为了避开双亲,至于那什么解元的名头的纯属意外惊喜。偷着乐呵乐呵,顺带在自家娘子面前显摆一番也就够了,干嘛非要闹得个众人皆知?
“哟,这谁家的小孩?”有时候低调其实也是在犯罪,至少是有诱导别人犯罪的嫌疑。
这不,还没等刚穿过大堂的鱼寒双足踏上台阶,旁边就已经有人似乎在表示不悦了。“汝莫非不知今日为何,此地为何?”
初五还是初六?这两天都在忙着琢磨如何尽快化解娘子心结的鱼寒还真有点不知人间岁月,不过对于后一个问题还是可以勉强作答的,谁让这酒楼的名字是这么奇特呢?“此地不正是解元楼么?”
“放榜之日,解元楼内!汝这竖子竟拾阶而上,莫非真不当我等书生……”愤慨,相当的愤慨!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是某个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书生正打算通过呵斥鱼寒来彰显身份顺带舒缓心结。
咱不就是上楼吃个饭么,就算是兜里银子多一点挑个好位置,那也跟旁人没多大干系才对啊,这位大叔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很是有些困惑,鱼寒就想不通了,眼下这些人不该忙着或沮丧或得意么,干嘛要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这位大叔,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小子虽不才却也还勉强能凑合着算上是个读书人。”
“狂妄!汝这黄口小儿竟而如此大言不惭……”大宋朝的神童是很多,但也还没到随处可见的地步。把鱼寒的大实话当成了吹嘘,不仅是那位大叔甚至连原本正在各自忙活没打算参与其中的不少读书人也都开始出言呵斥起来。
“掌柜的,这是……”一句话就惹出了众怒,兀自困惑的鱼寒倒也没忘记趁着那些大叔搜肠刮肚对自己进行斥责的时候赶紧打听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敢叫解元郎得知……”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今科解元郎请到了自家酒楼,以至于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