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凝雨已经被救护车拉走,整场宴会的氛围变得非常尴尬。
“没事的。”童新知坐在房韵诗身旁,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还安慰她。
房韵诗一直皱着眉,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不是我。”
她用力摇摇头,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几滴眼泪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她突然觉得,这三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在那个陶凝雨的颠倒黑白中,百口莫辩。
“你相信我吗?”房韵诗问着童新知,尽管她知道答案,也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当然相信你。”童新知揽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
秦娅欣一直在两人面前来回踱步,似乎比当事人还焦急。
“秦小姐,先坐下吧,你这样只会让房小姐更着急。”李冉熙挨着童新知,见秦娅欣如此模样,提醒了一下。
“小韵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不着急了。”秦娅欣没好气地怼了李冉熙一句,在她眼里,这位李冉熙就是陶凝雨的进阶版。
“萧小姐和萧总已经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李冉熙时刻都保持着良好的修养,无论秦娅欣怎么呛她,她也不恼。
这就是她比陶凝雨高明的地方,也是可怕的地方。
“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童新知好像才记起李冉熙还在旁边,“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不着急。”很多人都选择告辞,现在基本上只剩下正在送客的房穆祁,和他们几个人。李冉熙作为“外人”此刻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
但李冉熙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继续说道:“童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出了事,我没理由不管。”
房韵诗正在伤心,李冉熙却还不忘拉近自己与童新知的关系。
秦娅欣瞪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被匆匆跑过来的秦昊天拉住了:“房伯伯精神不太好,房小姐还是过去看看吧。前台小姐给他开了一个房间,现在正在休息。”
“小韵,你去照顾房伯伯,要是那个陶凝雨再敢往你身上泼脏水,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她。”秦娅欣把房韵诗拉起来,“放心吧,有我们。”
房韵诗鼻子很酸,曾经的她都是独自去面对。而今,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她已经和三年前不同了,她现在,拥有力量。
“爸……”对于房穆祁,房韵诗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没有自信这位曾经对自己如此狠心的父亲,现在会信任她。
“小韵啊。”见是房韵诗来了,房穆祁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到这。”
房韵诗按他的指示坐在了床边。房穆祁用略显苍老的手摸了摸房韵诗的脸,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你啊,跟你妈妈越来越像了。”房穆祁并没有直接提起陶凝雨的事情,而是说着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话,“不光长得像,心地也是一样善良。”
这话就算是告诉了房韵诗,他相信她是无辜的。
房韵诗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房穆祁的怀里。从小到大,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这样抱过她。她心里有千言万语都想说,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就这样,她趴在房穆祁怀里哭了很久,最后终于累得睡着了。
这应该是她这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梦里全是童年的自己。有妈妈的疼爱,还有偶然腾出时间就会和自己玩游戏的房穆祁。
醒来的时候,房穆祁已经出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房间,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上她的心头。
好在,秦娅欣很快就来敲门了:“小韵,醒了吗?”
“嗯。”房韵诗应了一声,声音有点闷。她打开门,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才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憔悴,眼睛肿得厉害,鼻头也是红红的。
“那个……”秦娅欣欲言又止的样子。
房韵诗已经猜到了,昨天陶凝雨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我会去医院看她的。”
“别去,她肯定会趁机欺负你的。”秦娅欣紧张地说道,陶凝雨有多黑心,她们都是知道的,“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
房韵诗点点头,开始仔细回响昨晚的事情。
昨天她在卫生间,陶凝雨进了隔间以后,她就没能再看见她都在做什么。
毫无疑问,地上确实有水和洗手液。陶凝雨为什么要用孩子做筹码?
房韵诗把自己的想法,和昨天的经过都告诉了秦娅欣。秦娅欣听完后,一直摇头:“我还以为她是不小心滑倒,没办法才栽赃到你身上。但听你这么说,她是用孩子的命来诬陷你啊。”
“嗯。”房韵诗虽然不敢相信,但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不好意思,两位不会介意我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了吧。”秦娅欣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谁知李冉熙也来了。
“没事。”房韵诗很奇怪,她也在这里待了一夜?那童新知呢?为什么她来了,童新知却不来……
“什么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秦娅欣看她一眼,也没有给她让座的意思,“你来干嘛?童新知呢?”
“哦,童总公司还有事,我说这边的事还有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李冉熙笑着,寥寥几句话,就把自己塑造成了“帮童新知分忧”的形象。
房韵诗深深地低下头去,原来,童新知这么信任李冉熙吗?他们的关系一定比自己看到的要好得多吧。
“这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秦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