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一种医术上的理论,而是一种心理观点,师父常年修习心经,才有这样的观点。而慕千尘年纪轻轻,又怎会有师父那般的智慧和修为。
我顿时狐疑起来,问他:“你是不是认识我师父玉鼎真人?”
似乎是我问的太突然,慕千尘先是怔了怔,继而笑道:“玉鼎真人是陛下的最赏识的世外高人,我们这些在朝廷里为官的又怎会不去结交结交呢。”
胡说,你当我师父是那些打着修行的幌子招摇撞骗、步步高升的和尚道士么?我师父向来远离红尘,不与世俗往来,又怎会同你们这些朝廷官员结交。
既然能说出师父观点的人,自然受教于他过,能受教于师父的,自然是和师父关系不一般的人。
若说慕千尘的资质,倒是能达到师父的标准,只是既然他们如此熟络,慕千尘又为何像是很怕我知道的样子,而师父,却为何从没跟我提起他。
那一瞬,我脑海里竟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来,慕千尘不会就是我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师兄罢?
然而片刻后,这一荒唐揣测就被我从脑海里赶走了。
慕千尘似乎发现我在沉思甚么,轻轻拍了拍我额头,问道:“想甚么呢?”
我看了他一眼,道:“没甚么,你出去罢,我要更衣。”又对那几个小丫头道:“你们也出去罢,我穿衣服的时候不习惯被人看着。”
那几个小丫头顿时脸显为难之色,其中一人,我也没分清楚谁是谁,委身道:“夫人,我们是郡主指派来服侍您的,要是让郡主知道您亲自更衣洗漱,我们会被责罚的。”
她话没说完,就见一旁的小丫头拉了拉她的衣襟,旋即委身道:“禀夫人,银翘向来胆小,请您勿怪。您是唐唐将军夫人,身份尊贵,岂有让您亲自洗漱更衣的道理,就让我们伺候您吧。”
这时另一个小丫头道:“要是夫人不习惯,我们蒙住眼睛吧。”
我用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看慕千尘。
在家时,我从来不用丫鬟下人,凡事都是我自己做,甚至连我们家护院的活儿都是我的。不成想,嫁给慕千尘后,连我的生活习惯都得改一改了。
慕千尘却笑道:“就依你罢,又不甚么大事。”
可看到那小丫头们满脸的愁云,我又心软了。
“算了算了,你们三个留下罢。你,”我指着慕千尘道:“出去。”
慕千尘笑着摇了摇头,继而起身出去了。
其中一个小丫头蹭蹭蹭从外头抱进来一叠厚厚的衣裙,三人一件件抖开了让我挑。我家虽然算的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可我向来不怎么喜欢收拾打扮自己,因此一年也就那么几身衣服,此刻,这么多身的衣服花里胡哨的让我选,我特么瞬间就花了眼。
其中一个小丫头道:“夫人,这件红色的穿上气质好,配您。”
又一个道:“这件翠色的好,清透。”
余下一个便道:“您两别吵了,让夫人自己挑。”
我觉得这个小丫头有眼色,就问:“你叫甚么名字?”
那小丫头道:“奴婢落葵。”
我又问是哪两个字,多大了。
她回道:“落花的落,葵花的葵,年满十八。”
竟是比我还大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