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翻了个白眼,干笑两声道:“有什么可毒的?与其像他们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还不如成全了大事。况且他们本身就是为了给任云生这样修炼元气的人提供养料的吧?”
此事不经任云生亲口,也叫陈桐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原来他在听到任云生说要“拿走元气”之时,就已然明白了几分。
现下反复推敲,终于肯定了猜测。
沈秋石不明白对方是何意思,只以为陈桐推卸污名,又听他说了一大堆胡言乱语,心想这家伙的价值观简直就是奇特!
什么叫“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人家虽说是原始人吧,但也活得有滋有味的,只是文明程度不够高级,就被他冠以一句“浑浑噩噩”了。
话不投机,沈秋石闻言只是无声一笑,沉吟着道:“按你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躲起来。”陈桐收起笑容,神色转作凝重。“如果森蚺之王真的是以狩猎元气为目的,那么这里元气爆发,一定会惊动到它……”
“如果它来,我们就得提前找好地方躲起来,就算不来,也能以备不时之需……最后能不能回去,就要看我们的队长,有多么厉害了!”
……
任云生催动元气,自前额源源不断地渡入中年首领体内。一经入体,对方的元气立刻活跃起来,四散奔走流动,隐隐有上冲之势。其实这种掠取元气的门道说来也简单,就是勾动被掠夺者的气,使其运转开来。元气不似内力那般凝实,若没有法门控制,在运转的过程中大部分会散去身体各处。而当任云生这只强有力的“手”介入调控后,原本应该散去的气会集中向他涌去。这便是掠取元气的原理了。
倘若中年首领懂得调息之法,那任云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掠取得了。正因为对方体内元气如同一盘散沙,多而不整,才叫他有可趁之机。反复几次尝试,任云生逐渐摸索到了诀窍,当下加紧催动,也顾不得对方能不能承受得了,一股脑地将元气送去。
受到外来的刺激,首领的元气更加活跃,甚至不需任云生刻意引导,自发地奔涌而来。这下却换任云生有些难以承受了,忙运转开自身元气,将这些粗鲁的“外来户”引向丹田气海,不过须臾片刻,已然充得盈满。
“可惜······”任云生暗暗叹了口气,即便大半都浪费在了传递上,但传来的元气仍是势头不减,可见中年首领体内元气何其浑厚!可惜他不会那些精妙的吸收法门,不然哪怕只掠取这一个人,也足够把实力翻个番了。
他就像一个误入宝窟的盗贼,金山摆在眼前却没有办法搬走,急得抓耳挠腮。念及此,体内元气突然走了岔路,冲得他小腹一阵隐痛。吓得任云生连忙收摄心神,再不敢胡思乱想。
原始人们见任云生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分毫不敢轻举妄动,压低了呼吸静静看着他。虽然他们不明白任云生在做什么,但既然神的使者,总不会来加害他们。
外人看不懂,体会不到,但身为当事人的中年首领,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数股热流在四肢百骸间游走。多年缠身的顽疾、曾受过的暗伤等等无不舒适得很,好像每一次热流经过,都会痊愈几分。
疾病一直是原始人们的心头大患,如今任云生随手施展,便能将自己身上的隐疾祛除,对于中年首领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神迹!激动得他口中念念有词,表情既是虔诚又显狂热。如果不是神使的手还按在他脑门上,中年首领简直就要单膝跪地,行个最庄重的大礼。
此消彼长之下,任云生体内的元气逐渐达到饱和。于是推开首领,盘膝坐下调息起来。第二任只留下了练气、运气的法门,却没告诉他该怎么扩充气海。无奈任云生只好拼着内伤的危险,强行用元气冲击丹田。
他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敢闭目运气……
丛林尽头,河面静若银镜。随着一声尖啸划破长空,镜面轰然粉碎,一根漆黑巨柱破水而出,缓缓地升起。月光洒下,却照不出它的本来面目。仿佛这根巨柱合该就是通体的漆黑,任何光线都会被其表面吞噬。
一时间百兽惊惶,飞鸟尽绝,极度的喧哗反衬得巨柱格格不入。柱子的顶端,那颗大到足以令百兽颤栗的头颅高昂着,灯笼般的双眼打量着大地,如同苏醒的君王俯视自己的领土。
自它一出现后,夜空雷声滚滚,电蛇交织游动。纵使是毫无见识的人,也能看得出它的不凡。它远眺着丛林深处,忽地振动长躯,推山倒树向着任云生那边赶去。
······
任云生听得纷乱的兽吼声在耳边接连不断,心中焦急岔了气息,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旁人看在眼中,联系到喧闹的声响,不知道这时候是该逃跑,还是上前去询问他的情况。他看了一眼忠心耿耿守在身边的原始人们,不禁又急又气,又一大口鲜血顶上喉头。
“怎么回事?!”他不禁问。任云生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能造成这般动静的,除了森蚺之王,这片雨林中恐怕再无他物。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蛇王动作会这么快!这才刚刚过去几个小时,就急不可耐地发起了第二次袭击。
四人先后赶回到这里,而陈桐与沈秋石却迟迟未归。史蒂文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三人,脸色惨白:“惨了!是那个巨蛇吧?它来了?”三人无一回答,史蒂文只好小跑两步来到任云生身边,还未说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