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骋北一听,神情即刻凝重。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些症状他在哪见过。
“听着像是天花,不知能否让小的进去看看。若不是天花,那小的就开几张方子,把那病治好就成。若真是……”小太监跟易骋北一样严肃。
天花可是无药可解的疫症,一个闹不好,这些人都可能被感染而丧命。
“赶紧进行诊治,快马送信去京城,让皇上派太医来。”贺铭不知从哪窜出
bsp;他们哪里会让顾西靠近他们,直接跟赶苍蝇似的,把顾西给轰走,这才打开房间的门检查了个彻底。
索性他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可他们也不大放心,还是抽了个人去禀告易骋北。
易骋北听了之后,也觉得有蹊跷,干脆派出大半人手,直接把关押顾家人的单独二层小楼全围了,尤其是顾家人所在的房间,里里外外将近三十人。
顾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来的人越多,越是齐全,顾西就越是喜欢。
待得人都各司其职之后,顾西也从前堂吃了面回来。她先是对那些围楼之人感到害怕,战战兢兢的在楼外来回走动,愣是不敢进去。
曾见过顾西的人见状过来,想要询问顾西在害怕什么,结果顾西又是一连几个喷嚏。
那人嫌弃的避开了去,远远看着顾西红着鼻头涕泪横流,很是狼狈,这才又放松了警戒,慢慢靠过来请顾西进去。
谁知顾西却在这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黑褐色的药粉,大老远就能闻到药味的那一种。
顾西举起药粉就要吃下,却憋不住打了喷嚏,药粉霎时被吹得到处都是,随飒飒作响的秋风消散在她周围。
那人见状大惊,一边用沾了水的帕子捂住鼻子,一边伸手抢了顾西手中的药粉包,还让人把顾西拿下。
这下顾西不打喷嚏了,被吓得瑟瑟发抖,嘤嘤哭着抱头坐在地上,啜泣着求饶。
顾西这样的表现并未消除那些人的疑心。他们把顾西团团围住,五六把刀剑全架在她细小的脖子之上。
顾西吓得瑟瑟发抖,唇色泛白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鼻涕很泪水糊了一脸,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
顾西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骇人,她只是后悔自己用药过猛,致使她想不流泪都不成。
这样一来,那讨厌的鼻涕也停不下来,糊得她既难受又恶心的。
那些人围着顾西好半天依然没发觉有什么异状,不得不去回报易骋北,让他拿主意。
易骋北听了之后,想了半天,便让人去找大夫,顺道将刘公公身边的那个懂得医理的小太监也请了来。
说请,那是因为刘公公在皇上面前比他更能说得上话。
顾西其实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但她却有些不大高兴。
因为贺铭并没及时出现。
这是不是代表贺铭已经被她之前的话给说服,只要她不主动请求帮忙,他就绝不会自作主张。
这样也好,顾西心想。她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只不过是有人依靠的时候绝不动脑罢了。
她现在就等大夫前来,到时候就能给顾家的人诊治一番。
不仅是顾家的人,现在在场的人也都得诊脉用药,不然他们绝好不过今晚。
最先到来的,是刘公公身边的小太监,那个十七岁的俊秀少年。他远远看着顾西就觉得熟悉,待得走进了一瞧,眼底的惊讶之色是怎么都抹不去。
好在他还知轻重,怎么都是在皇宫那个大熔炉你待过的,并没表明顾西的身份,而是在听了那些人的说明之后,狐疑的为顾西把脉。
这一摸脉门,小太监又受到了惊吓。他佩服的看着顾西,为她的舌头哀叹的同时,也为她身上还没痊愈的伤担忧不已。
给顾西检查完之后,小太监又检查了下被那些人抢了去的药粉包,跟那个还残余了不少药液的竹筒。
药包里的药粉,小太监倒是闻出来了,就是一般的治伤寒的药。至于竹筒里的药液,他还分析不出是什么效用。
但有一点他敢肯定的,那就是竹筒里的药液成分,跟药粉里的某味药材相冲,能使人致幻。
若果顾西的目的仅只是让人产生幻觉,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怕顾西的药没这么简单啊。
他又回神检查了顾西一遍,还是没什么大问题,这才跟易骋北如实回报。
易骋北没见过顾西,因此并不怀疑顾西的身份,只问:“那她现在这样,是因为精神错乱?”
若是个正常人,绝不会像顾西这样,在这种状况之下还能发呆,涕泪糊了一脸不擦不说,对他的出现无动于衷。
正常的人见到他,第一个反应不是跪着喊冤求饶么。
小太监看了顾西一眼,并不能肯定顾西有没有致幻。但他敢肯定顾西现在不好受就是了。
顾西现在的舌头怕是不大好使,就是说话,那也是大舌头,嗓音特别的沙哑。
“她现在状况不好,需得及时服药,不然就难治了。”小太监实话实说。
顾西的舌头跟喉咙若是不及时用药,那就再不能回复如常,今后会一直大舌头。
还有个更可怕的事,便是她的双眼会因泪流不止而导致失明。
易骋北并没这么容易忽悠,他追问:“是这两种药让她变成这样的?”若真是这样,那他宁可错杀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