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曾泉和方希悠便向沈家姐弟告辞,驱车来到自己的梅园。
这是方希悠第一次来到梅园,可她并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毕竟之前曾泉失踪的时候,苏凡就带着苏以珩来这里找过他,而苏以珩事后就把这个地方的存在告诉了她。
只是,方希悠没有想到曾泉会带着她来这里。
到了元旦的时候,园子里的梅树,也都是含苞待放了。
方希悠下了车,走到了园子里,抬手捧着一朵花苞,曾泉走了过来,道:“你还记得吗?当年你爷爷的那个院子里,就有很多的梅花。”
“嗯,我记得。”方希悠的脸上,荡漾出淡淡的笑,注视着手里的花苞。
“那个时候,你和以珩经常去我爷爷那边。”方希悠接着说。
“是啊,我也,很喜欢那里的梅花。”曾泉双手插兜,站在她身边。
“阿泉”方希悠叫了他一声。
曾泉看着她。
“等我们搬进去了,你想要在院子里种什么花?”方希悠问道。
“额,我觉得什么都挺好的。”他说。
“现在首长院子里的玉兰花也挺漂亮,但我还是觉得没有梅花好。”方希悠道。
“那你,额,喜欢的话,可以再种点梅花。”曾泉道。
方希悠笑了,道:“那又不是我们说种就可以种的,而且,这种花,种下去以后也不是马上就会开花的。”
曾泉笑了下,没说话。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什么花都好。
不知道苏凡会选择什么花呢?还是玫瑰吗?
曾泉看着眼前的花林,想到了这个问题。
还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方希悠突然转过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的视线并不在她的身上好像是在看着她的这边,可是,聚焦很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觉得无趣,便收回了手,走向了便道。
“等到这里的花都开了,应该比爷爷院子里的更有感觉。”曾泉道。
“也许吧!”方希悠叹道。
就算这里的花开的再好,比小时候那个园子的更好,看花的人,心境早就变了,不是吗?
假期里,霍漱清每天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和放假一点都关系都没有。而苏凡,则在京城的娘家里帮着母亲准备父亲的这一场高级家宴。
二号这天早上,苏凡很早就在厨房里和勤务人员在忙活了。母亲只是确定了菜单,可是具体做,是苏凡去看着负责的。有些菜肴是需要提前很长时间准备的,等到晚上五点钟客人到来的时候,这顿晚宴的菜品全部准备完毕了。
方希悠的父母都来了,可覃春明家里,只来了覃春明和女婿罗志刚。
“覃书记,您好!”苏凡忙问候覃春明。
覃春明脱下厚风衣递给曾家的勤务人员,笑着对苏凡道:“漱清还在忙?”
“嗯,他在那边有工作,过不来。”苏凡道。
“唉,没办法啊,这个工作嘛,永远都忙不完的。”覃春明道。
苏凡想问一下覃逸飞的情况,却还是张不开嘴。
“迦因”覃春明叫了她一声。
苏凡望着覃春明。
覃春明顿了下,对苏凡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谈一下。”
“哦,好的,好的。”苏凡道。
这时,罗文因走了过来,覃春明便说:“我和迦因有些话要说。”
“那你们到这边说吧!”罗文因含笑道,领着覃春明和苏凡来到西厢房。
“覃书记”苏凡关上门,道。
“迦因,你是想问小飞的事吗?”覃春明摆摆手,道。
苏凡点头。
“我和他这几天都有通话,他在那边,”覃春明顿了下,道,“你做的对,他去了那边,的确是好了很多。”
苏凡愣住了,看着覃春明。
“我们做父母的,有时候说话不一定能站在你们的立场,不一定能理解你们的心境,我们还是,很多时候是希望你们听从我们的话,而不是站在你们的角度去理解你们。这些年,在对待小飞的事情上,我和他妈妈犯了很多的错。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也没办法,没办法让已经发生的事情倒回去。”覃春明说着,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覃书记,对不起,小飞的事,我有责任。我”苏凡道。
覃春明摇头,道:“事情都过去了,谁是谁非,也没必要再抓着不放。”
“谢谢您,覃书记。”苏凡道。
“别客气,要说谢,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谢谢。”覃春明望着苏凡,“迦因,谢谢你照顾小飞。也许,在这个世上,像你这样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人,恐怕也没几个了。我,也没有做到。”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逸飞,逸飞他也不会出事,也不会”苏凡道。
“那件事啊,如要追究的话,我的责任更大。”覃春明道。
苏凡望着他。
“那一天,如果我和他不要争吵,我能听听他说的话,他就不会那么冲动地去找你,也就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了。”覃春明叹道。
苏凡,沉默了。
“我一直都在给别人讲政治,做思想工作,可是到了自己的儿子面前,所有的一切就都失效了。我没能平等地对待他,只是一味地使用我身为父亲的权威。这样,是没用的,对不对?”覃春明道。
“您别太自责了,覃书记。”苏凡安慰道。
覃春明摇头叹气。
“逸飞他,他是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