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中天,草草吃过午饭的刁浪一伙人就在灵堂忙碌起来。他们先是在正厅地上撒上糯米,然后在再这厅堂四处洒上一层水。说起这水,夏初然就忍不住吐槽。
这水,刁浪收了水家一千大洋。
美名其曰这是至纯的无根水,能驱邪避物,而刁浪的一口仙气更是使它法力无边。
可是,夏初然知道的是,刁浪在水家准备的水里加了一勺水,而这勺水还是昨晚在夏初然家灌的自来水,他佯装吹了口气,可有没有用谁知道。况且蛮灵也说了,估计里面除了口气什么都没有,仙人一口气哈的不好,容易给死物带来活气,绝不可能滥用,现在他们过得这么穷,估计想骗点钱。
洒完地上的水,刁浪又在门口处铺了一层朱砂,并用朱砂绘符,这符啊画的歪七扭八,一张五百,又收了五千大洋,贴在各个重要的房间、园中,作用他说有……那有就有吧,毕竟他还咬破手指放了两滴血呢。
最后他们用红绳缠绕了两个棺木外沿,刁浪费时费力还用红绳编制出特殊的驱邪纹饰,过程繁杂,光这一项就用了刁浪个把钟头,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还问夏初然借了她的碰铃。没办法,驱魔铃没带,挂个随便什么铃铛充充样子吧,反正夏初然的也好使,或许……好使。
做好一切,大门就关了起来,白玫曾建议这两个棺木分房间,既保险又安全。可是刁浪说,要不是为了逮一个小鬼,他才不会做这种费力事,估计他也不确定,这法术不低的小鬼,是成了精的怨鬼,还是怨气太深只找水家人复仇的捣蛋鬼,毕竟,鬼嘛不好抓,人嘛不好猜,一起办了省时省力。
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了下午三时许,天也没黑,水家就安排水家大大小小的管事帮佣回了家,接着,偌大的水家庄园变得更为寂静,像是风暴来临的海上,风平浪静的诡异。
“等到这件事做完,我就有家回咯!”刁浪和夏初然并排坐在正厅的台阶上,蛮灵忙着逮鸟去了,说是无聊,夏初然叫她先回夏仁杰家也不肯,赖着不走也不知道为何。白玫和铭风在关上大门的正厅里,一人一侧一个柱子站立,盯着这个房间的一举一动。
“我叫小叔给你们准备房子。”夏初然又这么说了,她不是不爽快的人,能给的东西一定会给。只是房子……她真的不希望有人打扰那个小世界,如果说他们要一个家,只要他们提要求,哪里她都可以“变”出来。
“嘿,我们是那种就要房子的人?”刁浪两手撑在地面上,表情生动,加上他那撇小胡子和圆框小眼镜显得更为滑稽。他的薄衣衫下身体该是清瘦,因为露在外面的手指骨骼分明,夏初然又忍不住轻轻合上了他的手,脸上对他有些许疼惜,“那你们想要什么?”
刁浪触及到夏初然手的软度,有些许惊慌,不过他早已习惯她的“动手动脚”,没有立刻抽回手,他觉得男人嘛,总归不会比女人吃亏,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因为这些淡淡的情绪,他想起了白玫早些时候观察夏初然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夏初然是一位很难打开心扉的人,或者说,她用生活的规律,把自己困在了一个小圈子里。她不想出去,也不想别人进来,偶尔想要探出头,却惊慌的猛缩回来,这也是为什么她一边在难过,却一边选择快乐的原因,有些人,害怕自己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害怕这种变化会带来生活的变化,这样的人——痛苦又无奈
她是这样的人吗?他不太想承认。不过,他也知道,在星砂之海的海岸边,那个酒后吐真言的孩子,却憋住了最容易让人动容的眼泪。那个时候,夏初然本来可以乘胜追击的测试刁浪的,就像他把她带到星砂之海测试了她一样。
“花妹。我想要的,是你的一个身份,或者说,一些奇怪事件的起因生。”刁浪低头看着和自己手交叠在一起的小手,那个手曾经轻拍过他的手背,现在又做了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