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伤到骨头,”男人松了口气。
这日晨间,医生来看过之后给揉了揉,因着手法轻柔,沈清并未受罪。
再来是陆景行抱着她将人狠狠按在怀里,不让其直视,也就少了那股子恐惧感。
晨间用过餐,沈清欲要进阅览室小坐片刻,却被陆景行强行拉上楼陪着他小睡了会儿。
起初,沈清是不愿的。
陆景行好言好语说着就罢,还卖起了可怜,言谈之中皆是自己整夜通宵达旦展开头脑风暴整宿不得眠就罢,回了家还让他提心吊胆,这会儿若是不小睡会儿,只怕是会死得早之类的话语。
沈清才睡醒不过一两个小时,这会儿自然是不愿在躺下去的。欲要转身走,男人可怜兮兮开口道“阿幽,”余音绵绵,无限延长。撒娇意味尽显无疑。
沈清站在跟前,嘴角抽搐,极为不可置信,这人,是她认识的那个强势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嘛?
莫不是一宿没睡,脑子出了问题?
“干嘛?”她没好气开口。
“一小时,不抱着你不踏实,”男人委屈巴巴开口。
“你昨晚也没。”
“所以我昨晚整宿没睡,”男人委屈极了。
这话、无从反驳。
都说烈女怕缠男,沈清应当也是如此,饶是她性子清淡刚烈,也架不住陆景行如此磨着,最终,男人得偿所愿,搂着自家爱人小睡了会儿,起初,沈清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的,后来不知怎滴睡了过去,如男人所言,他仅仅是小睡一小时而已。
只因总统府还有要事,能回来,不过是烦智囊团的人回家洗漱修整一番。
醒来时,九点光景。
沈清正在睡,男人低头在其额前落下一吻,带着无限爱意。
临走时,离开清幽苑,南茜看着陆景行问道“太太呢?”
“还在睡,你上去候着,醒了就伺候她起来,手脚轻些,”男人一边交代,一边往身上套大衣。
“可若是太太醒来不见人,寻您怎么办?”南茜问。
陆景行闻言,眸光暗了暗,以往,她信沈清醒来不见自己会寻人,可现在,只怕是有情绪也只是淡淡的忍着。
“寻我就打电话,太太如若是有情绪了,让刘飞送她到总统府,”左右也不过是半小时车程,还在同一片区。
“是,”南茜答,毕恭毕敬。
沈清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光景,看了眼身旁,空无一人。
坐在床前发了会儿呆,才动了身子起床。
整个上午,沈清静静坐在阅览室,未曾开口言语,往日里南茜端茶倒水过去都会得来一声谢谢,但今日、没有。
江城,一切照常进行,唯一不同的是,一年将至,所有公司都在迈入尾声进行收尾工作,江城某处高档公寓内,一位穿着家居服的男人坐在书房电脑前看着盘里面的文件以及资料,静寂了许久之后,男人抬手,抹了把眼帘,情绪处在崩溃边缘,近乎火山爆发前阶段。
男人从清晨坐到中午,都未曾从书房出去,直至许久之后,门外敲门声响起,沈唅推门进来,见他整个人气息低沉坐在沙发上,问道“哥、你怎么了?”
沈南风闻言,抬头望向沈唅,那些以往的宠溺似是在一点点消散,望着她许久才道“没什么。”
自唐晚出事后,沈南风怕沈唅出事情便一直将其带在身旁。
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这个从小被沈风临保护的很好的女孩子,该如何呢?
下午时分,沈南风亲自将沈唅送到茗山别墅,秦用看见来人时并未表现的很惊讶,甚至是异常欢迎这二位回家。
将沈唅送到茗山别墅,他转身离开,未说地点,也未曾说归期。
沈清说毁了你一件东西,我便送你一件作为补偿
这日下午时分,沈南风驱车四小时到达市,依着她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处环境优美的江南风小区,站在三楼屋门前,男人许久都未敢伸手敲门。
直至屋内有人推门而出,沈南风才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人、不是他父亲是谁?
不是他那个因为经济犯罪被版无期徒刑的父亲是谁?
这个原本改在监狱里孤独终老的人此时却穿着一身得体的毛衣出现在眼前,且看面相,他的生活应当是过的不错。
沈南风跟在男人身后下楼,前者提着垃圾丢进了垃圾桶,转身欲要往回走,这一转身,撞见站在身后的人,中年男人喃喃开口“南风?”
后者静静望着他而后缓缓点头。
“真是你,”中年男人喜出望外。
话语中都透露着雀跃。
“是我,”沈南风缓缓点头应允,话语中带着些许颤栗。
他不是未曾想过将人从监狱弄出来,但无能为力。
“上去聊,”中年男人拉着沈南风上了三楼家里,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各种异样情愫涌上心头。
“你是怎么出来的?”沈南风问。
“一个女孩子弄我出来的,出来后给我安排了工作,还给了我一笔钱,”顾建国开口告知沈南风。
至于那个女孩子是谁,沈南风似是不用问都知晓是谁。
“你在哪儿上班?”沈南风问。
“一家小公司里面做销售,这套房子就是我做销售买的,”说着,男人似是颇有成就感,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男人从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出来突然间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并且还凭着自己的努力买了房,确实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