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冷孤傲的男人她很难跟在四十分钟以前那个在书房与沈清争吵的男人相关联起
来。
警局里的众人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被定在原地。
副官徐涵轻咳了一声道,“请各位回避下。”
众人闻言,作鸟兽散。
谁都不想惹火上身。
金色橄榄枝加二颗金星整个江城也就独一人,除了沁园那位地狱阎王还有谁?
审讯室内,陆景行点了根烟,夹在指尖,不急着抽,而是让烟雾缭绕在不大的审讯室内。
良久之后,女人抬眸,落在他身上,带着诧异,而后稳了稳心神道,“沈清老公?”
陆先生微眯眼,并未回答她的话语,反而是颇有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们这些权贵之家的人在弄死别人之前都喜欢亲自来探视一番?高亦安才走,”她冷便开口。
“高董与沈清的关系陆少知不知晓?”死到临头,胆子也大了,她的牢狱之灾跑不掉,
但即便如此,她也觉不让沈清好过。
交易不成,她何须留情?
陆先生将自燃了半截的烟灰吊在烟灰缸里,阴孑的眸子微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高亦安在清水湾有套商品房,在陆少将出现之前,他们一起早出晚归,陆少回去问问自家老婆,”她半笑着看着陆景行,她两老底都掏出来了,可这个男人依旧面色不改,稳如泰山,无半分表情。
“就这些?”直至吴苏珊话语落地许久,陆景行才轻扬嗓音问到。
似是见怪不怪。
而后将手中香烟缓缓按在烟灰缸里,道,“你伤我太太左臂,伤口长七公分,深三厘米,我素来将我太太捧在掌心,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伤她的人我必要双倍替她讨回来,若以此类推,吴小姐左右臂都要挨刀子,每刀长十四公分,深六厘米,”哐当一声一把刀子落在桌面儿上摔的哐当响。
“吴小姐若是自己动手,这件事情该怎么走便怎么走,若让我的人动手,吴小姐家里人怕是不大好受,当然,我这人事事力求完美,容不得瑕疵,吴小姐若是自己动手,切记要深浅一致,不然……,”后面的话语,隐去了。
陆景行每一句话出来,吴苏珊面色便阴寒一分,原本尚且有些血色的面庞此时无半分人色。
放在膝盖上的手瑟瑟发抖。
眸间满是恐惧,他怎可以这样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这番恶毒的话语。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陆景行这是在拿着钝刀在一刀刀的磨着她。
让她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胆子很肥,谁家养出来的狗,谁负责,”她尚且还未从他前半部分阴狠的话语中回过神来,陆先生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无形中将她踩向地狱。
谁家养出来的狗谁负责?
极狠,极狠,这个男人,不是人。
他三五句话之间,便断了她全家人的后路。
“我与沈清之间是个人恩怨,”她疾言厉色,试图为自己挣脱一丝机会。
他轻佻眉,倒是个有脑子的,可陆景行并不喜那些自以为是又恬燥的女人。
伸手,唤来徐涵,其余事情交给他。
“2008年春节,沈清与高亦安二人在涠城度过一整个春节,2008年十一长假,高亦安与沈清畅游瑞士,这些陆少知道吗?沈清十九岁跟着高亦安,如今第五年,陆少当真以为他们之间一清二白?”一不做二不休,陆景行不准备放过她,她又何其让她好过?
原本要走的陆景行闻此言,步伐生生顿在原地,虽未言语,可跟随她许久的徐涵看得出来,陆少情绪不佳,阴寒之气比来时更甚。
“没人告诉吴小姐,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他无情冷冽话语突兀响起,让吴苏珊这个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身体的女人狠狠颤栗了一番。
徐涵想,这个女人应该是命不久矣。
徐涵就在警局,刘飞送陆先生回沁园,路上,车里气温一降再降,让他这个司机冻的瑟瑟发抖。
连口水都不敢吞。
陆先生来去匆匆,前后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章宜与傅冉颜坐在车内见他满身寒气上车,而后离开,不由得心理一震,章宜只觉不妙,猛地推开车门进审讯室,只见徐涵站在屋内盯着她,半晌未言语。
陆景行去时怒气比来时更加裕盛,那去势凶凶的模样格外骇人。
“你说了什么?”她问,语气阴狠。
“你怕什么?”吴苏珊傲骨再现,挑衅的眸光落在章宜身上。
她护着沈清,整个盛世众人皆知。
“你与苏年那点破逼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吴苏珊,惹恼了我们对你没好处。”章宜发了狠,上前去扯着她的头发直接往墙上撞,吴苏珊不甘示弱,伸手反抗,紧随而来的傅冉颜见此加入战斗,三个女人扭打成一团,足足演了一台戏。
徐涵目瞪口呆站在一侧完全不敢置信,这两个女人何其彪悍?打起架来直接上脚踩,如此景象,他从未见过。
他独挡在门前没有吱声,一众警员哪里敢多管闲事?
任由章宜跟傅冉颜将人往死里踩。
何其壮观。
――沁园――
沈清抱臂坐在沙发上放空思绪,等着陆景行归来,夜色渐深,晚上温度较低,南茜见此,轻手轻脚将一张毛毯搭在她肩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