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挂了陆景行电话的沈清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许久,心中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掀开被子起身朝浴室而去。
章宜正将外卖接进来,只听闻她道,“订张今天去首都的机票。”
“什么?”章宜有些懵。
沈清坐在沙发上一声轻叹,“陆景行受伤了。”
陆槿言的欲言又止加上医生那句该换药了,聪明如她,怎会推算不出来?
章宜提着外卖进来的人听闻这句话愣了一秒,心中思绪万千,天都在帮陆景行。
沈清昨晚说她失了心,整个人摇摆不定纠结万分,今日陆景行就传来了受伤的消息,这不是天都在帮他是什么?
章宜想:沈南风只怕是斗不过陆景行了。
“严重吗?”她问。
“订机票吧!过去看看才知道,”不然陆家那边不好交代,毕竟是婆家。
只要她跟陆景行一天没离婚,父母长辈都是长辈,丈夫受伤,身为妻子不去看看,岂不是落人口舌?
去吧!出于人道主义。
出于妻子丈夫之间的基本关系。
陆景行在沈清这里可谓是能用开了挂来形容,沈南风十几年都未能让她芳心暗许,可陆景行短短四个月不到,便夺了她的心。
怎能不厉害。
婚前婚后大不相同的事情就是要顾及家里人的情绪,沈家?她向来不放在心上,可陆家不行,陆槿言说,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此时在细细思来,有一半是对自己说的。
“沈清,”章宜将早餐摆好放在桌面上,心里终究是过不了那道坎儿,便轻启薄唇,唤了她一身。
“怎么?”她问。
章宜看着她良久,心想着人家的感情自己最好不要妄自指点江山。
“没什么,”她答。
拿起手机给她订机票,两人早餐吃的差不多,章宜起身收拾垃圾,而沈清准备转身去楼上。
“沈南风的十几年抵不过陆景行的几个月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让她驻足,而后转身回眸,一脸疑惑望着在章宜。
“我只是觉得,陆景行那样段位的男人不可以轻易托福终生,自古帝王多无情,他身处高位,保不齐日后会国家利益至上,我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一定要
爱一个人的话,沈南风或许比陆景行更合适,最起码,他一直都在,最起码,你们相熟十几年,也算半个青梅竹马,”章宜一字一句道出来的话语让沈清稍加平静的内心开始动荡了。
放平的天平再度倾斜。
沈南风?那个骗了自己足足七年的人值得托付终身?
她承认在年少时期她有这么想过,但随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渐长,越来越觉得他罪不可恕。
到底有要多深沉才能骗一个人骗了整整七年?
何况当时他们都年幼。
“章宜,你看到的并非全部,”你不知晓我在沈南风身上摔了多大的跟头,若不是我意志坚定,若非我对自己足够狠心,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我?
沈南风?
不可以。
如果孤独终老与沈南风之间二选其一的话,她选前者。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上,章宜才觉自己说错了话,她不该妄自评论沈清的感情,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真真是嘴贱。
送她去机场的空挡,路上二人均为言语。
这厢,陆琛知晓陆景行醒了,从内阁抽身到军区医院看望他。
推门而进,见他靠在床上手中拿着本书,副官徐涵坐在一侧,见他来,起身敬礼。
他挥手,示意他下去。
病房外站满了保镖,将整个楼层围的水泄不通。
他伸手,拉开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陆景行并未急着言语。
“你母亲跟你说了?”陆琛开口问。
“说了,”他应允。
“身为一名军人违反军纪军规,将你下放大西北,可有话说?”他在问。
“没有,”他答。
“你跟沈清之间的婚姻,你自己定夺,我要看到结果,”此话,说的没有一点人道主义。
冷酷无情。
原本还算平静的陆景行有些不淡定了。
“您什么意思?”话语冰凉。
“答应你跟沈清结婚,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我尊重你的决定跟要求,你就该尊重我的要求,身为一国总统我尽职尽责,身为一名父亲,我努力维护儿子幸福,景行,你不会以为你结婚这么大事,内阁成员会没动向?总统府那群老东西会平静如水?你不想想是谁在前头给你压着?我使劲手段换取你幸福,你就该老老实实在江城呆到任期结束,而不是一味的给我翻起大风大浪。”
“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您下一份密件,一切都能迎刃而解,”陆景行反驳。
两位玩弄权术的好手此时坐在一处剑拔弩张,气氛尤为可怕,只怕这屋子若是有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这凝结的气氛给吓得无影无踪。
“想逃避?”陆琛蹙眉反问。
“该我承受的处罚我一样都不会少,我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那群老东西来念叨您,”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会不敢承担责任?
“你倒是有骨气,”陆琛缓缓点头,骏眉如墨,笑容饱含深意。
“希望你对你的婚姻也这么有骨气,看看你这个拼了命发了狠娶回来的老婆会不会于你夫唱妇随,会不会守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