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闫急忙下了车,绕到后排,打开车门的时候纳兰凝已经从座椅上摔倒了地上。
没敢耽搁时间,皇甫闫抱着纳兰凝走出车子,匆匆向着楼上走去。
此刻的纳兰凝浑身已经被汗液湿透了,样子看着十分的难受,只能任由皇甫闫抱着向楼上去,此刻的她看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甚至看向抱着自己的皇甫闫,眼前也只有模糊的一个轮廓而已。
这是皇甫闫第一次真正的看到纳兰凝毒瘾发作的样子,心如刀绞,心疼万分。
这个时候的纳兰凝,就像一只困兽一样,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在自己身上挠抓着,一切可以缓解毒瘾痛苦的动作,她都在不计后果地实施着。
“顾若楠,你不要这样,你忍住,你忍住好不好,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不好?”
皇甫闫抓着纳兰凝的双手痛苦的冲着纳兰凝喊道,可是纳兰凝却已经一点都听不进去了。
皇甫闫喊了几次以后,就知道纳兰凝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了,他只能快步向着楼上跑去。
到了屋里,皇甫闫把纳兰凝放在沙发上,然后就赶紧到一旁,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纳兰凝绑了起来。
努力的逼着自己不去看她此刻痛苦万分的样子,皇甫闫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纳兰凝好,因为只有这个样子,她才有可能把身上的毒瘾戒掉。
戒毒从来都是非常痛苦的,寻常毒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泉醚。
被绑住的纳兰凝不停地在沙发上挣扎着,哀嚎着,从沙发上跌倒了地上。
身上除了汗还有被她自己找出抓出来的血痕,混杂在一起,样子狼狈不堪。
皇甫闫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给她松绑,只能逼着自己转过身,逼着自己不去看她。
可是即便如果,纳兰凝痛苦的声音还是深深传入耳中,皇甫闫此刻却只能紧攥着双手,逼着自己千万不要心软。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纳兰凝。
他也知道,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这个过程一定是漫长而痛苦的,如果第一次自己就选择了放弃。那么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顾若楠,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承受你所的痛苦,但是,现在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狠下心来。对不起,纳兰凝,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皇甫闫在心里不停地跟纳兰凝道着歉,他的心很痛,痛得几乎在滴血。
纳兰凝,你的每一声痛苦,都向锥子一样插进了我的心中……
这一段时间纳兰凝在承受着煎熬,同时皇甫闫也在承受相同的煎熬。指甲深深地掐入掌中,皇甫闫一颗心早已痛得千疮百孔。以前就算是战场上,在炮火的袭击下,他都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般痛苦。
这样的煎熬就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无休无止。
等纳兰凝痛苦的声音消失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了。
纳兰凝痛昏了过她抱了起来,看着她满身血污的样子,皇甫闫抱着她进了浴室。
此刻的皇甫闫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小心翼翼的把纳兰凝身上沾着汗水和血液的衣服脱了下来。
然后把她放进了盛满温水的浴缸中。
纳兰凝双手之前被绑在身上,但是还是可以抓到自己身上的皮肤,所以此刻她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皇甫闫小心翼翼地帮着纳兰凝擦拭着伤口,等把所有的伤口都擦干净以后又小心翼翼的帮纳兰凝把身上的血污都洗干净了。
在所有的这一切都做完之后,皇甫闫才拿过一旁的浴袍小心翼翼地把纳兰凝裹了起来,然后向着床边走去。
纳兰凝此刻应该是累极了,睡的特别沉。
皇甫闫把她放到床上以后,又到一旁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每一个伤口,等所有的伤口都消了毒上了药之后,皇甫炎才从一旁的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帮着纳兰凝换上了。
即使是在睡梦中,纳兰凝都是紧蹙着双眉样子看上去很是难受。
皇甫闫伸手轻轻地帮他舒展开了紧蹙的双眉。他不知道纳兰凝这一次昏迷会要多久才会醒来,他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就只能这样陪着她,想着下次等她毒瘾发作的时候,能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可以让她减少这份痛苦。
如果痛苦可以替代他大概真的会毫不犹豫代替纳兰凝接受这一份痛苦,即使是双倍的痛苦,他都在所不惜。
也是到了此刻,他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纳兰凝宁愿欺骗自己,宁愿一个人面对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她染上了毒瘾的真实情况。
因为毒瘾发作的时候,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那个样子的纳兰凝很陌生很狼狈,跟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皇甫闫忽然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此刻看起来显得那么的轻描淡写。
没有亲身体会那种感受,谁都没有权利站在制高点来评判别人的不是。
如果是自己染上了毒瘾,如果是自己面对这般狼狈不堪样子,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有勇气继续留在纳兰凝的身边,让她看着那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越是想到这些,皇甫闫内心的心痛就越加浓厚。
要戒掉毒瘾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下一次呢?难道每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自己都要把她绑起来吗?
他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次看着纳兰凝这般痛苦。
皇甫闫就这么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