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楚薄天面露惊讶之色,叹道:“没想到易小友的实力如此强大,于同龄人中可谓出类拔萃,难怪慕真人放心让你独自前往白鹿书院,不过……你也应当小心越府的报复。”
“越云深身为天阳城第一真人强者,既然放言只会追杀你一次,如今你已将追兵杀尽,那么自然不会舍下脸皮亲自出手对付你,不过天阳城中的其他高手可就不好说了。”
“莫非越府还不愿善罢甘休?”
楚薄天认真道:“并非如此,而是因为现在的你,很值钱,而且不是一般的值钱,尤其是对那些漂泊无依,杀人越货的强盗来说更是如此。”
易子轩若有所思道:“想来是有人欲拿我的人头去讨好越云深,从而获得一些资源功法之类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楚薄天点了点头,道:“各大世家和宗门自然不会做此行径,毕竟有巢村的慕真人并非摆设,倘若今日,他们胆敢出手害了你的性命,那么他日,慕真人自然也能拿他们的后辈子弟偿命。”
“所以,你需要小心地便是那些独行高手。”
“多谢前辈,子轩告辞了。”
“不送。”
易子轩出了楚家的大门,往城南的方向走去,如今他需要购买一匹足以日行千里的骏马,光靠两条腿走路的话,实在是太辛苦了。
……
明月高挂。
夜幕降临之后,天阳城显得格外的热闹,许多货郎肩挑各种各样的货物走街串巷,四处吆喝,城门上点着火把,高楼之上也是灯火通明,比白天还要明亮。
黑夜总是拥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宁静,下意识地以为周围的一切都是安全的。也正因为如此,监管城门的守卫方才不敢放松警惕。
高耸的城门口外,几个身穿黑衣的巡捕混在一队兵伍里,看似懒洋洋地在发呆,一对比猫头鹰还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不断进城出城的人流中扫视着。
只是入夜许久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是秩序井然的模样,几个巡捕看的眼睛都有些算了,便自顾自地聊起了闲话。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几日前城西王家的一大批货物被一伙盗匪劫了?”一个年纪轻轻,脸上还有些雀斑的巡捕如此说道。
“怎么没有!听说王家聘请的家丁护卫都死了好几十个呢,甚至连王家花大价钱请来的供奉都受了重伤,断了一条手臂,差点就回不来了。啧啧啧,听说那批货物价值上千白玉币呢,这下被劫了,王大善人还不得气的吐血啊?”
“哈哈哈哈哈!”
说到王大善人,别说几个巡捕了,就连一干城卫都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谁让那王大善人平日里尖酸刻薄,不做好事,连他们这群安分守己的良民都受过他的气呢?
进城出城的人有些诧异地望了望这些城卫巡捕,不知他们在笑些什么,摇了摇头又接着赶路,但有些耳力好的,还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嚇,可不是这个理么?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何等畅快啊!这年头,官不如贼啊!这身衣服穿着,也就面子上光献些,能有多少好处啊?”
“这话说的有理!你们想,咱们的月俸才七十枚赤铜币,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也就八九枚白玉币,可你们看看人家当劫匪的,一次就抢上千枚白玉币,那才叫本事呢!不是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嘛,有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呐······”
咚——
话还未尽,平地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响,大地都隐隐颤抖晃动起来,站在城楼上的守卫借着火光远远望去,只见城外有一个庞大的身躯背对着黑暗,向天阳城走来。
咚咚——
声音逐渐接近,那巨大的身躯也慢慢显露出其本来的面目,过往的行人或是惊讶,或是恐惧,或是面不改色,但都远远避开。
“停!”突然响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一个满脸精悍的城卫扶着墙,免得被别人看出自己快要瘫软的双腿,他一边伸手示意停车,一边用力踮起脚看向数十丈外,只看见一头体型比山林巨象还要大上一圈的老黄牛,有一丈三四那么高,正拉着一辆青铜车慢慢驶过城外的大道。
豢养凶兽当坐骑的不是没有,甚至有很多,他们当城卫的什么没见过,一日千里的黑角马,凶猛可怖的吊睛白额虎,快如疾风的青鳞鹰······
但如此神骏的凶兽,的确少见。
“吁——”
听到城卫的声音,赶车的小厮却不急,慢条斯理地又赶了一段路,然后才轻轻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老黄牛抬了一下头,牛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传开阵阵奔雷之声,同时喷出一口白气,长贯百米,显露出无比强大的体魄。
然后重重地落在城门前。
城门处的守卫和巡捕连忙避开袭来的白气,一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那道白气却毫不停顿,径直打在城墙上,震得城门微晃,城墙的砖石被消磨大半,留下一个一丈多深的大洞。
“这城墙真厚!”赶车的小厮小声嘀咕道。
刚才喝令停车的守卫见机不妙,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避开了汹涌而来的白气,但他的几个同伴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惊慌闪躲之下受了些轻伤。
这名中年守卫连忙扶起身边正在痛呼的同伴,耳边却听到小厮的嘀咕,不禁怒从心来,指着他责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