傥叔叔在房中整理今日收获的东西,弈木渊在门口赏月。
云月静悄悄的走到弈木渊身旁,安静的看着房中的动静。
傥叔叔整理小箱子时,动作僵硬的拿出一排保管极好的银针,他拿出几根打量,眉心僵硬的簇起。
云月收回视线,平静的问弈木渊,“傥叔叔姓白对吗?”
弈木渊头轻点,“小姐怎么知道的?”
“今天搬东西的时候有听风花娘叫那个医者,他姓白。”
“因为他姓白,所以小姐就以为所有医者都姓白?”弈木渊眉目含笑的打趣道。
“不是,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他的叔叔被说是庸医。”云月垂眸,小声道:“傥叔叔也被说是庸医,风花娘曾说那些银针是医者的叔叔给他的,所以我特地放在小箱子里,刚刚傥叔叔看到那些银针很不开心,所以傥叔叔是白医者的叔叔,不是吗?”
弈木渊轻拍云月的肩膀,欣慰道:“教你观言察色不是用来查自己人的,小姐知道太多也不好。”
云月抿了抿唇,双手负后,抬头看月,微笑道:“知道也未必不好,爹爹说府里的人都是自家人,多了解有助于增进感情,谢谢叔叔教云月。”
“看小姐的架势,今晚是打算来多多了解的了?”
“多多了解。”云月回眸一笑,坚定道。
弈木渊这一次没有推脱说以后解释,云月眼底的那片认真让他豁然开朗。
“上次赏月时,在这里说起过血引绝一事,小姐还记不记得?”
“记得,我幸运的中了有解的血引绝是吗?”
“是,小姐真的很幸运,那个制作血引绝的人叫残血毒医,他之前和小傥一样也是有名的医者,不过小傥的医术远高于他,
小傥名声大振后,几乎所有人都去了小傥的医馆,残血毒医一怒之下封了医馆改制毒,他处处针对小傥,毒杀一事小姐之前也听说过了,
下毒之人其实残血毒医,只不过他把毒下在小傥制的那些药里,其他医者都检查不出毒性,包括小傥自己,所以小傥才会给那些中了瘟疫的村民们服下,那些药是小傥所制,那些幸存的村民当然会把帐算在小傥头上。”
弈木渊缓缓道出久远的事情,想起那些令人寒心的画面,不禁的伤感起来。
云月心生刺痛,小声问道:“夜叔叔说过傥叔叔救过很多人,那些被救的人都不相信傥叔叔吗?为什么不帮傥叔叔说话?”
弈木渊仰头轻叹,“我当时也想过这个问题,想着小傥悬壶济世那么多年,没钱的人也救,还不收钱,名望如此高,应该会有人站在小傥那边才对,然而并没有,
除了白家没有任何人帮小傥说话,小傥救过的那些人也说小傥是庸医,还要小傥以死谢罪,小傥不想连累白家就偷偷离开,只是小傥背负毒心庸医的骂名,去到哪里都无立足之地,闹到最后,小傥被逼上雪渠峰。”
“毒心庸医——”
云月安静的听着那些心酸的过往,突然明白白袍医者为何要转行,也明白他说的心寒是何种意思。
弈木渊轻拍云月后背,抚平急促的呼吸。
“小姐不必难过,都已经过去了,小傥早就忘记以前那些事,”
“叔叔到现在还有庸医的罪名,怎么能过的去?”云月咬牙,不甘的问道:“弈木渊既然知道是残血毒医所为,为何不找他算账?”
弈木渊惆怅道:“不是我们不找,残血毒医已经死了,他跟小傥一起跳下雪渠峰,小傥被兮音救走,他掉了下去,那里有百丈高,不可能存活,而且这些年都没有残血毒医的消息,怕是早已葬身雪渠峰了。”
云月还是心有不甘,“所以,这辈子傥叔叔只能是庸医了?”
弈木渊安慰道:“小姐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小傥都习惯这里的生活,世人怎么看就随便了吧。”
“不能算,我不是小魔女,叔叔也不是庸医,都不能算!”云月眸底窜起汹汹火光,这些不实的罪名她绝对会就这样算。
“弈木渊,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云月快速平复情绪,和弈木渊告别后匆匆离开。
“小姐慢走。”弈木渊目送云月远走,回头继续赏月。
云月回到云月阁后,兜转几圈,从偏僻的院子绕出府外。
一抹白色流光闪过山腰,直冲山脚,云月翻了几个山头后,从袖中抽出几根银针,生疏的扎了自己几针。
“轰——”
强劲的气息突然暴动,凌虐四散,余波朝四面八方蔓延。
片刻之后。
“咚——”
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稳稳的落在云月身前。
节骨分明的大掌扣住纤瘦的腰肢,强势带入暖怀。
“月儿,好久不见。”醉惑迷人的声音,飘飘荡荡,拨撩心弦。
云月美眸半合,无力的白了一眼,“阎司,几个时辰前还见过!”
阎司轻揉云月头顶,醉声道:“那也好久了。”
云月眉梢一低,倒在阎司怀里蹭了蹭,小声嘀咕,“不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阎司眼角高扬,寡薄的血唇抿起醉暖的弧度,温声问道:“月儿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为夫可以参加游戏了?”
“还没。”云月轻拍阎司的胸膛,小声呵斥,“阎司,你又不想玩游戏,不要勉强,该干嘛干嘛去。”
“月儿为何还不肯说?月儿又不让为夫知道你住的地方,是不是瞒着为夫藏了见不得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