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苦,在外面走了几圈而已,没事。”云月笑笑着摇头,仰望山顶,微凉的心渐渐渗入丝丝缕缕的温暖。
从容,端庄,冷静,怕他人担心,一切过于理智的举动,看得弈木渊有些心酸,他家小姐似是一夜之间长大,或者说一夜之间回到过去。
回到时刻戒备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过去,回到历经多种磨难,冷静对人对事的过去,回到为了相府安全甘愿隐瞒所有委屈的过去。
回到他们最不想要的过去。
他们更希望从头开始,看着她一直保持天真烂漫,活在无忧无虑的相府,不要再接触繁世的琐事。
只是,最近几天的云月,无论时天真烂漫还是沉着冷静,他们都的精心守护,毫无杂质的关爱才能唤出云月封锁在内心深处那缕纯真。
恶念,歹毒,危险,只能唤出沉着冷静的一面。
一夜之间,云月看到了阴险歹毒,欺骗残暴,也看到了挺身而出和出手相救。
恶与善的撞击,撞退了凝神丸药效,被压制的本性,渐渐恢复。
弈木渊走到云月身旁,疼爱的笑道:“小姐,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云月连连点头,看着山顶,满脸迫不及待。
那个隐秘偏僻的地方,也是她的眷恋,那里的人,是她唯一不会防备的家人。
弈木渊衣袖轻挥,两人转眼就回到相府门口
花坛处,众叔围成一团,叉腰磨腮看好戏。
云月看到几张刚见过不久的容颜,倍感疑惑,弈木渊解释后,云月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
“托小姐的福,我们才能找到他们。”弈木渊掌心贴着云月的前额,郑重的道谢,殷红的唇角一勾,沉重转欣慰,“小姐这次回来帮了我们太多了,感激不尽,开始有兮音的风范了。”
“兮音是谁?”云月不解的反问。
弈木渊怔了一会,恍然间想起什么,笑而不语。
云月等了一会不见弈木渊回应,识趣的换了一个话题,“那个叫连城的孩子和公冶婶婶是什么关系?”
“噗嗤——”弈木渊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弄得笑出声。
云月愣愣的回头,不知笑点在哪,以为问题是出在那对“母子”身上,没有往自己的身上想。
弈木渊将云月拉到直觉最佳的位置,陪同旁观,神秘兮兮的回道:“小姐看多一会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
云月见弈木渊如此神秘,以为其中关系大有文章,立即暗中观察。
人群里,连城依旧叫不出口,下巴传来的摩挲却让他感觉十分舒适,小小心魂就快被貌美的爹爹勾走。
一根白皙削长的手指轻挑美人的下巴,雌雄难辨的声音训斥声突然作响,“种你的花去!别调戏小孩子。”
说话之人,一袭黑衣劲装,乌黑长发简单束起,皮肤光洁,眼睛漆黑明亮,鼻梁高挺,薄唇绯红,深黯的眼底,静无波澜。
举手投足,英姿飒爽,俯身捏下巴,英气逼人。
连城寻声望去,见到一张与他相似的容颜,再次痛哭流涕。
“爹爹——我终于见到你了!”
连城哭噎几下,死死抱着来人的大腿,辛酸泪直流,委屈哭喊。
如此潸然泪下的场景没有看哭其他人,反而引来哄堂大笑,众叔再次笑出眼泪。
弈木渊掩嘴轻笑,云月看了好一会都没有理解到笑点所在,父子重逢,要感人才对,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这种难以理解的举动,看得云月云里来雾里去。
旁边的老人,慈眉善目的提醒,“连城,这不是你爹爹,是你娘亲!”
老人话落,众叔笑的更加夸张。
云月瞪大双眼,紧紧盯着被抱大腿的清秀“男子”,一脸大写的难以置信。
“渊叔叔,我记得祁叔叔好像和公冶婶婶是夫妻,祈叔叔是娘亲的话,那公冶婶婶岂不是……?”云月看着那对独特的夫妻两人,惊愕的问道。
“没错!”弈木渊笑笑的点头,小声的补充,“是爹爹!这还要感谢小姐呢,若不是小姐公冶一家怕是不能聚齐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云月扶额,扬了扬左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深藏功与名”。
弈木渊见到那只左手,笑意更浓,“这手举的可不低,要挂齿!”
云月哭笑不得摇头,开怀道:“原来是公冶叔叔,祁婶婶,我叫错很长时间了。”
“没有关系的,他们不会在意这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弈木渊好声安慰。
云月笑过之后,看着被吓的脸色发白,弄不清自家爹爹和娘亲的连城,小声感叹,“有趣的一家子。”
祁婶婶随手拎起惊慌失措的连城,动作豪迈的磨着下巴,略微满意的点头,“我就说连城这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挂掉,来娘亲抱抱。”
祁婶婶两手一环,紧紧的抱住连城。
连城被那硬堂的胸膛压的生疼,欲哭无泪的问道:“你真的是娘亲么?”
娘亲不是应该前面柔软,说话举止温柔的么?我的是假娘亲吗?
祁婶婶秀发一甩,英气四散,严肃回道:“怎么?还嫌弃?想要温柔是吗?找你爹去!”
祁婶婶拎着连城随手扔到公冶叔叔怀里,公冶叔叔抱住连城,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眉目柔和的唤道:“连城,来,爹爹疼你。”
连城被那更加难以适应的温柔吓惨,死命挣脱,“啊——不要——我要娘亲!”
祁婶婶随手将他拎到身旁,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