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形收好匕首,抱起一堆杂草盖在士兵身上,颤声解释,“王侯的人不能杀,杀了就是死罪。”
“谢谢提醒。”云月面无表情的走开,“不过无人知道本公子杀了王侯的人,这要如何降罪?”
晶莹的指甲,折出淡红的光泽,桥洞里的气温突然降了几度。
羌形面不改色的转身,冷静的面容散出若隐若现的自信,“你不解开气息,杀不了,你一解开气息,你会被带去残炎境,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冒。”云月怔了几秒,斩钉截铁的回道:“本公子最讨厌背叛,不冒险会更不舒服,杀你根本就不需要解开气息,你可以选择乖乖的自行了断。”
“谈不上背叛,我本来就不是跟他们一伙,跟你更不是一伙,而且我只是用你的宝石交易做个简单的交易而已,若我有心害你们,早就将你卖给那个王侯。”羌形抓几把杂草走到墙边,拿起一块石头用力锤击石墙,擦出的火花掉进小草堆,很快就冒出火光。
“呵!这么说本公子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云月手袖一拂,纤纤素手内弯成爪,朝羌形的肩膀抓去。
“别白费力气。”羌形游刃有余的躲过,手中燃烧的杂草随手扔在草堆里,转眼滚滚浓烟冒出桥洞。
云月连出几招,羌形依旧轻松躲过,他的神情一直都是波澜不惊,难明他的心思。
“你不是东鼎的人。”云月从他躲避的身形看出些许破绽,直接点破。
“我从来没说我是。”
“那你不惜出卖你的大哥换取士兵之位回东鼎是为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有这个闲情还不如和桥下那些人离开这里,烟已经散出去了,很快会被发现。”羌形悠闲的堆积杂草,对云月的攻击躲的不紧不慢。
云月耳朵一动,听到了刺耳的风声,急忙跳下桥和其他几人离开。
“快走,他们追来了。”云月拖着静站不动的魁梧男子,几声催促。
魁梧男子双拳紧握,呼吸时进时出,额角的的青筋时不时的抽动。
云月拍了几下,安慰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算账有的是机会,现在时机不佳,先撤,本公子已经将宝石分给你们了,他留在东鼎,你们随时都能进来找他,走!”
“是啊大哥,有人追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也不敢相信羌形会背叛我们,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了,大哥先走再说好不好?”
“对呀大哥,以后再跟那小子算账,你现在生气也没用的啊。”
“……”
几人边劝边拖着魁梧男子离开,魁梧男子执意要回去找羌形算账,云月一记手刀落下,扛起魁梧男子往隐秘的地方跑。
没过多久,一群人高马大的士兵如火如荼的冲进桥洞。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士兵并没有逮捕羌形,他不知道说了什么,领头的士兵还同意他跟来,一个时辰后,城门处出现一名衣着华贵的士兵。
他站在城门口,一动不动的把手。
云月和瘦弱男子横冲直撞一会冲上了一座木塔,魁梧男子知道安全后,在塔顶乱发脾气。
云月凭栏眺望,视线范围,灯火通明,人群涌动。
抢夺胜利的欢呼声,被抢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侯的人成群结队的扫荡,普通人家无法抵挡,被一扫而光后,也全部抢夺更普通人家。
恶性循环无休止,悲喜交加的声音极其刺耳。
“混账域主!”云月看向某处气派的高楼,愤恨的咬牙切齿。
瘦弱男子指向比较破败的位置,“公子,那是我们以前住的地方,东鼎就是这样,因为域主允许,王侯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抢夺,被抢的那些人怕被赶走不得不抢,这是个很糟糕的游戏,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遵守。”
“每天晚上都这样?”
“是的,每天晚上,其实王侯不出来,普通人家很少主动抢夺,只有他们出现,其他人才会抢夺,我们的东西都被那些士兵抢走了,大哥又不想抢别人的东西,我们在东鼎时也过的贫苦,被赶出东鼎也是我们活该。”
“不是你们活该,是不该有这种游戏。”云月手指轻颤,身前的栏杆全数化为碎屑。
瘦弱男子抓起一把碎屑,放在掌心揉捏,郁闷道:“但是没有办法,没人能改变这种游戏规则,只要域主不收回成命,这个游戏会永远继续。”
云月重重的呼吸,别开视线不再看窜动的人群。
云月闭目养神一会,底下传来异常的暴动声。
底下一名衣着褴褛的男子在人群中乱窜,他蓬头垢发,看不清面容,他经过的地方,不断有王侯的随从倒下。
云月视线一转,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女子破开刺网。
她背后挂着几个精致的木器,纤细的腰侧缠着几排圆锥木器。
那身热火的身段格外引人瞩目。
她两手一转,一手转出短木器,一手转出银黑相间的匕首。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英勇的蒙面男子。
云月的注意力转向黑衣女子,那身凌人的杀气,隔着千米的距离都能清楚的感知。
“戒备!”城门口的士兵大声呼唤,一群挥舞刀剑的士兵蜂拥而来。
城门口身板挺直的高挑男子,摸了摸腰带,正中间的配饰被剥落,细软的利刃快速拔出。
“咔擦咔擦——噗嗤——”
羌形身形一闪,门口处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倒下。
云月神色一凛,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