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木渊确定没人来过后排除了装神弄鬼的可能,抱着软枕坐在椅子上,好让纯姨半夜惊醒时他能第一时间安抚。
然而,纯姨刚刚已经惊醒,拖某人的福,现在已经睡的十分深沉,一觉睡到大天亮绝对妥妥的。
鸿滨城在门外暗中观察,替坐在椅子上没有非分之想的弈木渊心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竟然不做点什么,对得起我吗?
鸿滨城守到酒劲再起,实在困的不行,只好暂时放弃监视,让鸿勤鸿越代替他的位置。
一夜无话。
转眼,次日清晨已至,黎明时分。
弈木渊见纯姨一觉睡在大天亮,不担心她会梦中惊醒,他和以往一样,先去账房清点账目。
他刚走没多久,纯姨唰的一下睁开眼睛,面上浮现满满的恐惧。
“城儿……城儿……。”纯姨慌慌张张的下了床,边喊边冲向鸿滨城的房间,仪容尚未整理,发丝有些凌乱,仙气飘飘的气质却只增不减。
“娘亲……一大清早的别吵……。”鸿滨城捂住耳朵,卷着被子,滚到最里面,宿醉带来的困意让他不想理会。
“不是啊,城儿出大事了。”纯姨就将鸿滨城拖下床,让他和冰冷地面上消除困意。
“出什么大事了?”鸿滨城用力撑起眼皮,困乏又紧张的问道。
“娘亲的房间里闹鬼了!”纯姨回想起昨夜的鬼影,至今还心惊胆颤。
“不会那么灵吧!”鸿滨城听到闹鬼瞬间吓的清醒,见自家娘亲害怕成这个样子,也知道不是玩笑,他狠狠的赏了自己一耳光,“都怪我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娘亲不用怕,我已经给你找了一个捉鬼师,保证以后娘亲安枕无忧,走走,我带你去见见。”鸿滨城大腿一拍,当即力断,拖着纯姨往账房跑。
“城儿你要带娘亲去哪啊?娘亲还没梳洗呢,哪人见别人啊,太失礼。”
“没关系,不用担心,那个抓鬼师心胸可宽广了,不会在意娘亲不梳理的样子的。”
纯姨用指甲随意梳理妆容,保持衣衫整齐,冷静下来一想,感觉有些奇怪,她才刚刚说起闹鬼的事情,抓鬼师怎么就准备好了?
“叔叔,娘亲说房间里闹鬼了,你快过去看看。”鸿滨城拉着纯姨冲进门,大声高喊。
弈木渊听到闹鬼,立即放下账本,准备抓鬼。
“啊——”
纯姨见到弈木渊,想起自己还没有梳理,下意识的捂住脸,一声惨叫后,急忙逃窜。
弈木渊一回头,看见一抹落魄逃窜的“鬼影”,以为那是被鸿滨城逮到的装神弄鬼的人,抬手飞去手中的算盘。
“啊——”
算盘正中纯姨的背,强劲的冲击力将她往前推,纯姨惨叫一声,扑入冰冷的荷花池。
鸿滨城吓的脸色发白,面目扭曲,拉着弈木渊往荷花池狂奔,“叔叔,那是娘亲啊,你做什么呀!”
弈木渊听到是纯姨,脚速加快,跳进池中将在池里扑通到快要下沉的纯姨抱起。
衣衫浸湿,发丝凌乱的纯姨看着水中狼狈的倒影,推开弈木渊,捂脸跑回自己的院子。
她只是不好意思以这幅模样面对弈木渊,弈木渊却以为纯姨气他失手将她打下水池,急忙跟上前去解释。
鸿滨城倒是看出纯姨的心思,没怎么管那边,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转眼又呼呼大睡。
另一边,在外面晃悠一夜的云月,在辰时回到了王府。
云月找到了那处小巷,但是没有找到绿衣男子最后一个落脚点,她搜索全城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不得不就此收手。
云月回到王府时已经精疲力尽,心神恍惚的回到寝殿,前脚刚踏进一直敞开的大门,强势的幽怨气息,扑面而来。
云月怯怯的收回脚,轻手轻脚的撤退。
“月儿还有去哪里?”一道十分和气的声音悠悠的飘出门外。
平直无波的语气进不出一丝怒意,醉若美酿般声音悠远流长,仿若只是随便问问。
“肚子有点饿……我去吃点东西……。”云月底气不足的回道。
“月儿进来。”一道没有蕴着一丝危险的醉音,幽幽晃出。
云月举步在半空踌躇,心跳的频率边的有些不规律,她的脚下仿若深渊,一旦踩下,很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云月掂量了一下后果,脚下聚起红光,极速撤退。
榻上那条幽怨一夜的饿龙,抬指轻点床沿,顶上压下重重的势压,整个鬼王府仿佛被个无形的牢笼封锁。
云月尚未闪出鬼王府,在半空被道势压束缚住内息,难以动弹。
势压突然往上回弹,云月失控坠落,最后稳稳的落到一个温暖的怀里,双影一闪,转眼落地。
阎司顺势往后一仰,坐在云月最喜欢的秋千上,精致的下巴抵在云月的肩上,从她身后环抱着她。
“月儿还想去哪?为夫送你。”阎司双脚点地,慢悠悠的晃起秋千,问的很是亲和。
“阎司,下次一定和你说一声再走,不会像昨晚那样了。”云月态度诚恳的道歉,她昨夜每个交代就离开也是因为一时情急,也是情有可原,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
阎司将云月的身子旋转半圈,面向着他,对抱而坐,心平气和的质问,“月儿还想要有下次?”
“不是,不想,我是说假设,不是,是以后要出门的话会告诉阎司的意思。”云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坐姿,突然慌乱起来。
“月儿会有此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