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女眷这边儿,后续都较为安静。
也不是没有低语着谈云醉这事儿的。
宁荻不满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
低低拽住云醉的袖口,“表嫂,你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这些个老女人就是嘴破。”
云醉长着耳朵,虽说本不放在心上,可到底还是听得清的。
你瞧,在这个时代,她总不能尝试去用一套现代存在的自由思想矫正这些迂腐吧。
要真的好那么改变,她们观念也不至于说腐旧得那么根深蒂固了。
她要真那么做了,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智商和勇气感人。
她们喜欢就去说说,说够了自然就没什么可以继续的了。
她唯一能够做的,难道不应该是怎么舒坦自个儿怎么过么。
云醉勺了一口汤,吹着的热气儿氤氲,她看向沈老太太和沈岚游氏她们。
果然还是真的想法不一样,虽说她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和感知到各种目光,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可这些奶奶,认为好似她真的必须无地自容。
可是她也是欠考虑了,老祖宗和婶婶她们不一样。
听着这些话儿约莫会觉得掉了面子。
她也不信沈萝故意挑明这无关紧要的事儿是巧合。
云醉眯眯眼,目光投落在沈萝埋着的头上。
兀自吹了吹热汤。
坐于长宴宾桌的一角处,宁琪捏着手中的汤勺儿久久没有动。
寻了个罅隙出了花厅。
宁同刚又喝了一杯酒,就被仆子叫出去。走路有些微摇晃。
宁琪看到他出来,忙上前去。
听了小妹的话,他站住脚。不可思议地抬头,是那个女人做的糕点?
他眼神转动,想到那会儿沈庭迟说他的话,心中仍旧怨恨得很。
呵——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仗着投胎了一处好人家么。不过现在也照样没了爹娘。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宁同打了个酒嗝。
摇晃着就往回走。
纵使那会儿他没让宁羽真正不痛快,自个儿也没尽兴,可不是还有那小奴婢和仆子么。
这会儿,沈姨早就重罚过他们了吧。
让那小瘸子随后看到,岂不是更有趣,他歪了歪嘴角。
“哥,娘说叫你别喝那么多酒。”,宁琪似乎又想起什么,踮起脚尖儿探首道。
“行啦行啦知道了,啰嗦!”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同回到花厅,虽说酒瘾儿在头上,可也还是去找了宁路。
宁路听过之后,拿杯子的手顿了一顿。
脸色看不出所以然。
宁同还以为他会因此对那沈庭迟和云醉两人不满呢。
等着他发话,可不知道宁路想到什么,竟还有微笑挂在脸上。
宁同撑着额头看他,可最终宁路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可一会儿,宁路不知怎的,竟是自己离了席位叫他出去了。
和之前比起来,这下似乎心情并不怎么稳定。
他就看着宁路在院儿里的槐树下转了又转,最后停下来有些烦躁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糕点是沈大少奶奶做的?可还有告诉其他人?”
宁同看他颇有几分紧张的样子,心内莫名其妙。
“这是琪姐儿告诉我的呀,先前不是同大哥你说了,她在女眷花厅听得的。”
宁路绷着脸听他说完,似乎缓和了一下脸色。
原来只是在女眷花厅啊,那没关系。
潜意识中,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大气。
可后面宁同嘟囔着的一句话,彻底让宁路脸色难看起来。
“这女眷花厅据说传得各奶奶都知道了,那沈大少奶奶也是个心大的,竟还能面不改色坐在那儿。”
“等下,这些女人见了自家男人,怕是肯定也要传个遍。”
唔……虽然那劳什子糕点他竟然也觉得不错……
宁同不知道宁路怎么就立刻冷下脸了。
“宁大哥,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问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宁路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那花厅的方向。
先前他同这大表嫂碰过面儿,心里若是看着还有几分满意。
这会儿可真的是堵心得狠了。
明明是他要做糕点,要打个名儿头出来顺带赢得一片称誉的。
可出了幺蛾子毁坏了他的计划。
那么她们沈家一个主要以布匹做营生的,来替他们弄什么弄。还不如就去铺子里取现成的宁家糕点儿。
关键是……刚刚一时有人夸起,他惊讶中没反应过来就承认了这糕点是他忙乎的。
方才他吃了一块那翡翠鸡蛋糕,香味儿还留在口中。
这会儿宁路真是觉得鼻子都被这窒闷的味道堵住了。
他阴着脸回了花厅,一入花厅时便又是之前那谦逊和煦的面容。
心里却随时怕哪个仆子口不严实,把从旁听来的事儿,在这边儿食厅也传开了。
眼下只要不是被人当着这场合捅破,他就不会太至于丢面子。
反正男女眷花厅是隔开的,谁会刻意去听隔壁的声音。消息传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
等到宴会散了,这些人知道就知道。谁说一定会信女人家的话儿?
若是还有困疑,只要他后来做出更精致的糕点,那自然也能打消的。
想定办法,宁路动作自然了很多。
这么过着,宴会到最后倒还真是相安无事就了了。
这会儿留下来的自然还是自家人。
宁闲去送了送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