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鸿寓所。
一队日军士兵在房间里翻来翻去。
宫本力直戴着一双白手套,在房间里踱着步。
那个女人蜷缩在角落里,眼睛红肿,满面惊恐。
一个日军少佐进来道:“报告长官,这栋房子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一共发现九具尸体,保镖五人,司机两名,都是被人割断了喉咙,一刀毙命,干脆利落,看得出是职业杀手所为。陆伯鸿被杯子碎片插进咽喉,割断了颈部动脉,失血而死。还有一人......”
那女人听到这里,身子一震,低着头,浑身发抖。
宫本力直目光一亮,鹰一般的目光盯着那名日军少佐道:“说!”
那少佐接着道:“报告长官,那人是个青年男子,卑职以前在陆伯鸿身边见过那人,他跟着陆伯鸿一起,参加了皇军组织建立的上海地区改组委员会。”
宫本力直哼了一声。
那少佐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低声道:“不过,这人是在楼上卧室门口被杀的,衣衫不整,也是一刀毙命。”
宫本力直怔了一下,转过身,一步步走到那女人面前,恶狠狠盯着她。
那女人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宫本力直冷冷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人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
宫本力直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提着她站起来,两道阴冷的目光盯着他。
那女人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不住咳嗽。
宫本力直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衣领,冷冷道:“是不是你和那个人有了奸情,被陆伯鸿发现,所以你们杀人灭口,又杀了保镖和司机,后来你怕罪行暴露,又杀了那人?”
那女人大惊失色,叫道:“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
宫本力直松开手,冷冷哼道:“八格!”
那女人倒在地上哭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和他就是,就是好上了,可是我没有杀人,他们都是被那个人杀的......”
宫本力直恶狠狠道:“巴格牙鲁!你们有了奸情,被陆伯鸿撞破,于是你们就杀人灭口,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
那女人大声哭叫:“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
宫本力直厉声喝道:“巴格牙鲁,带走,严加审讯!”
两个日本兵过来,架着那女人拖走。那女人大声喊叫,赖在地上不走,一个日本兵狠狠扇了她一个嘴巴,那女人嘴角流血,晕了过去。两个日本兵架着那个女人出去。
宫本力直狠狠盯着门口,没有说话。
那少佐满心狐疑,走到宫本力直面前,低声道:“宫本长官......”
宫本力直伸出一跟手指摇了摇,一摆手,屋子里的日本兵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宫本力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那少佐走过去,小心翼翼道:“长官......”
宫本力直睁开眼,盯着那少佐道:“你很奇怪?”
那少佐垂头道:“是。那几人明显是死于职业杀手之手,用中国人的话,或者可以说死于江湖高手之手。那女人和那个男人有了奸情是真,但要说他们能杀了这么多人,只怕他们还没这个本事,再说就凭这女人,又如何杀得了她那个奸夫?”
宫本力直微笑道:“呦西,不错,羽根小树少佐,你分析的很好,很对,很有见地,我很欣赏你。”
羽根小树立正道:“谢长官夸奖!既然您和卑职的判断一致,您为什么还要......”
宫本力直冷冷道:“羽根君,你很聪明,但那不是智慧,是愚蠢!”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请长官指教!”
宫本力直站起身来,拍拍他肩膀,微笑道:“我们和中国人斗,需要的不是小聪明,而是智慧,大智慧。”
羽根小树傻愣愣看着他,不明所以。
宫本力直微笑道:“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不这样做,而是如实向外界公布调查结果,陆伯鸿是被抗日分子刺杀的,日后那些中国人还有谁肯为皇军卖命,还有谁肯为大日本帝国效力?”
羽根小树恍然大悟,深觉有理,道:“长官高见,长官说的是。”
宫本力直点点头,道:“还有,我们如实向外界公布调查结果,那些中国人势必奔走相告,眉飞色舞,欢喜雀跃,士气大增,抵抗勇气更加高涨。而我们大日本皇军则是垂头丧气,灰不溜秋,无精打采,士气受挫。这岂非为敌张目,得不偿失,愚蠢至极,****一个?”
羽根小树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大声道:“长官英明!长官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思虑周祥,见识高明,卑职真是受益匪浅,脑洞大开,佩服得五体投地。大智慧,大智慧哪!”
羽根小树这马屁确实拍到了马屁股上,宫本力直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自己也不禁为自己喝起彩来:“哼哼,好啊好,我这随机应变的本事,又有谁能比得上?”
宫本力直很高兴。
关键是这一阵子发生了太多事,皇军处处受挫,按下葫芦起了瓢,防不胜防,自己也是事事倒霉,灰头土脸,躺着都中枪,搞得自己现在没一点自信,直接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今日羽根小树这马屁一出,宫本力直自然是喜不自胜,照单全收。
宫本力直满面笑容,道:“现在这女人和她的奸夫这插曲一出,简直天助我也,天佑我大日本皇军,咱们正好借题发挥,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