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低着头,心道:“千万可别再碰到东条萌子那女子。”快步来到后院,打开车门,跳上车,开车就走。那两个日军守卫看到冷谓,认出就是刚才那个关心士兵的长官,立正敬礼,急忙放行。冷谓微微一笑,开着车,出了医院,过了一条街,到了一个拐角僻静处停下。冷谓下车,站在车前。吴蕙从一个角落里闪身出来,冷谓点点头,吴蕙回身一招手,王雪、秦琴各抱着一个纸箱,还有其他几个女子快步过来,馨兰背着照相机跟在后面。冷谓走过去,打开后车厢挡板,接过那两个箱子,放进车厢里,低声道:“快,上车!”扶着吴蕙上了车,吴蕙接着扶其他人上车。
冷谓回到驾驶室,抱着一个箱子过来,向吴蕙低声道:“你们都换上护士服,但是馨兰的身份是战地记者,只管照相。抓紧时间,注意安全,换好了给我说一声,我好加速。”吴蕙点点头,接过箱子。冷谓转身上车,车辆缓缓开动。过了一会,吴蕙敲敲窗户,冷谓一踩油门,车辆如箭离弦,疾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眼看四行仓库就在前面不远处。冷谓停下车,打个呼哨,丁清从路边草丛在现身奔过来。冷谓低声道:“电话线截断了?”丁清笑道:“断得不能再断了。”冷谓点点头,道:“你去那边等着,等会阿森带人来了,你和他们会合在一起,隐蔽待命。到时我会给你们信号。”丁清点点头,一双妙目看着他,伸出手,紧紧拉住冷谓的手,轻声道:“小心!”冷谓点点头,低声道:“你去罢,放心了。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丁清微微一笑,手手紧了紧,柔声道:“我要你活一万年。”冷谓笑道:“那不成乌龟了?快去罢。”丁清嗔他一眼,转身快步而去。冷谓取出白大褂换上,又取出一副眼镜戴上,开车就走。到了四行仓库前,冷谓放低车速,慢慢停下。
守卫的日军士兵看到一辆日军军车开过来,倒也不以为意。一个军曹走上前,大声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冷谓打开车门,跳下车,鼻孔里哼了一声,整整衣领,故意露出里面的军服,厉声道:“见到长官为什么不敬礼?”那鬼子军曹看到冷谓穿着白大褂,里面却穿着中佐军服,急忙立正道:“嗨!长官,您是......”冷谓沉声道:“我是陆军医院的医生,岩田中佐,奉命来给你部灭鼠防疫。”鬼子军曹道:“嗨,长官,请您稍等,我去报告坂高川少佐。”冷谓点点头,那军曹转身跑步而去。
冷谓走到车后,打开后厢挡板,小声道:“沉住气,不要慌,放松,就当你们是兽医,给猪狗牛羊出诊。”众女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本来紧张之极,听到此言,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憋住,心中虽然忐忑,神情却放松下来,抱着箱子,一个一个下了车。冷谓低声道:“你们记着,待会打针的时候,逐步加大剂量,越到后面的鬼子,给的药量越大,只有这样,才能让鬼子差不多同时发作。这点很重要,一定要记住,明白了吗?”众女会意,一齐点头,心中都想:“他心思好生细腻,计划周详,每一步都想到了,看来此次行动定能成功。”
众女都是信心大增,不再那么紧张,镇定自若跟着冷谓走。只见一个日军少佐带人迎上来,一见冷谓,立正敬礼,大声道:“长官好!”冷谓淡淡道:“你是高川少佐?”那日军少佐接到电话通知,又看到冷谓一行开着军车,穿着医生护士服,一切都若合符节,压根不疑有它,立正道:“嗨,卑职是中队长高川次郎,欢迎长官!”冷谓点点头,沉声道:“我是陆军医院岩田中佐,奉命带人来给你部官兵打防疫针,防治鼠疫。”高川次郎看到冷谓穿着白大褂,后面还跟着道:“嗨,卑职已接到通知,欢迎长官一行,长官辛苦了。”冷谓笑道:“不必客气,为天皇效力,是你我份内之事。通知全体士兵集合,准备打防疫针,快快地,我们还要去别的皇军部队。”高川次郎敬个礼,大声道:“嗨!”
进了仓库,只见里面好大,高川次郎命人搬过几张桌子来,冷谓冲吴蕙使个眼色,吴蕙带着众女,在桌子上摆开架势。日军士兵齐刷刷排成六队纵列。冷谓冲馨兰点点头,馨兰会意,举起了照相机。
冷谓站在队前,高川次郎站在一旁。冷谓用日语大声道:“帝国的勇士们,你们辛苦了!”日军士兵一齐弯腰喊道:“为天皇效力!”冷谓道:“开始!”日军士兵一个个依次上前,吴蕙等六女开始打针。馨兰举着相机拍照,手微微发抖。冷谓看在眼里,朝馨兰微微一笑。馨兰心中略定。
冷谓向高川次郎道:“你是军官,是他们的指挥官,最后再打。我们当军官的,应当体贴下属,爱护士兵,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才能让士兵衷心爱戴,誓死效命。”高川次郎道:“嗨!长官教训的是,卑职一定以身作则,爱护士兵。”冷谓微笑道:“很好,你的表现,我会向上报告。”说着,拍拍高川次郎肩膀,笑道:“高川君,我听说过你,你剑术高明,是武士的楷模,皇军的骄傲,我很佩服你。”高川次郎听他夸奖自己,受宠若惊,双眼放光,道:“谢谢长官栽培!卑职的剑术,出自家父所传,也还过得去。”冷谓大喜道:“很好,阁下出身剑道世家,家学渊源,真是人才,大大的人才,前途不可限量。”高川次郎满面红光,身子轻飘飘地,不知几斤几两,只觉眼前这中佐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