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看着冷谓,冷冷道:“他们是谁?”冷谓道:“你先坐下,慢慢说。”丁清坐下,哼了一声。馨兰笑道:“你们坐着,我先出去。”冷谓沉声道:“不用,你坐下,这件事你也有份。”
冷谓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现在我就把我的计划向你们和盘托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最好多听少问,都按我说的做。”指着吴蕙和馨兰道:“他们俩是新四军的同志,我要把那批武器弹药弄出来,交给他们。”
丁清一下子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冷谓道:“你说什么,新四军,你......”
冷谓点点头,沉声道:“是。”
丁清冷冷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戴老板要是知道,怎么能放过咱们?”
冷谓淡淡道:“第一,他不会知道;第二,我不怕。”
丁清沉声道:“如果咱们按照戴老板的命令,毁掉那批武器装备,第一,不抗命,第二,难度和危险性都会小得多。可是如果按照你说的,咱们要把那么一大批武器弄出来,安全送出城,简直是异想天开。”
冷谓没有说话。
吴蕙叹口气,看着阿森道:“你呢,是不是也要跟她一起发疯?”
阿森嘻嘻笑道:“我这人最喜欢凑热闹,从来不嫌事大,越大越好,哥们玩的就是心跳。”
丁清笑了,慢慢坐下,微笑道:“都是疯子。没法子,看样子我只有和你们一起发疯了。”
冷谓淡淡一笑,目光灼灼,沉声道:“这批武器就藏在四行仓库的秘密地下室里,仓库结构和地下室的机关布置,咱们已经搞清楚了。守卫仓库的是鬼子甲种师团的一个机械化步兵中队,人数大约280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号称精锐,战斗力不弱。这批鬼子配有9辆汽车和8辆摩托车,每个单兵都配有长短枪各一支和一把战刀。”
众人都盯着他,听他说。馨兰看着冷谓,目蕴深情。
阿森道:“大哥,鬼子的情况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冷谓微笑道:“你说呢?”
丁清哼道:“他是狗,狗还有不知道的事?”
冷谓淡淡道:“猫捉老鼠,你办了没?”
丁清瞪他一眼,哼道:“好几百只老鼠,一个比一个大,昨夜我已经放进了四行仓库。不过不是我抓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人替我抓,哼。不过,我花了大价钱,这钱你得给我报销。”
冷谓微笑道:“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仗咱们谋定而后动,可操必胜。”
阿森道:“你说,大哥,怎么干?”
冷谓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今天下午我去鬼子医院,用医院的电话通知四行仓库的鬼子要给他们打防疫针,然后咱们化装成鬼子军医护士,以给鬼子打防疫针防治鼠疫的名义进入四行仓库。我扮作鬼子宪兵军官,新四军的几个女同志扮作护士,当然,防疫针剂是做了手脚的。”
阿森一拍大腿,嘻嘻笑道:“妙啊,大哥,高!不过是不是有点太损了?”
丁清微笑道:“他本就是坏人,想出来的自然是坏招损招。”
冷谓沉声道:“现在布置具体任务。今天下午五点,我去鬼子医院打电话,五点十分,小丁准时在四行仓库外面截断鬼子的电话线,让鬼子不能跟外面联络核实,记着,多截断几处,让鬼子一时半会没法检修,然后你隐蔽起来。“
丁清道:“鬼子如果发觉电话不通,一定会派人检查线路,到时候发觉是被人破坏,岂不打草惊蛇?”
冷谓微笑道:“那是老鼠干的,和你这个猫无关。”
众人都笑起来。丁清红着脸嗔道:“你瞎扯什么,竟敢取笑我?”
冷谓正色道:“不是取笑,鬼子发觉电话线断了,一定会派人检修,还以为是老鼠咬断的,我让你在拐弯转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多截断几处,让鬼子一时半会修不好。”
丁清哼了一声。
冷谓接着道:“与此同时,我从鬼子医院开车出来,吴同志和新四军的女同志带着药品在半路上车,另外吴同志还要通知司机同志六点钟在四行仓库外潜伏。大约半小时后,也就是五点四十分左右,我们到达四行仓库。阿森带着吴二宝找来的青帮兄弟务必在六点整到达四行仓库,隐蔽起来。千万不要耽误,但也不要太早,省得暴露行藏,节外生枝。得手以后,咱们就开着鬼子的汽车出城,大家听明白没有?”
众人听他说话,相互望望,点了点头。
冷谓向丁清道:“你说谢晋元团长告诉你,放武器的地下密室里有一面国旗,对吗?”
丁清点头道:“是啊,那是他们坚守四行仓库时,上海民众冒着鬼子的枪林弹雨送到他们阵地上的。”
冷谓沉声道:“对,就是这面国旗。当日八百壮士守四行,有一个叫杨慧敏的十四岁的女学生,在战斗最激烈的8月28日午夜,冒着生命危险游过苏州河,把裹在身上的国旗献给八百壮士。”
众人默然。
吴蕙缓缓道:“这个我知道。当时,上海市区大部分已被鬼子占领,四行仓库周围插满了日本侵略军的膏药旗。可是到了10月29日凌晨6时,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在嘹亮的军号声中高高升起在四行仓库楼顶。上海民众们看到此情此景,欢呼雀跃,莫不振奋,大家向四行仓库忘情的狂呼、招手,向英勇抗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