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又喝了一口汤,放下勺子,拿起筷子,慢慢吃面。
冷谓大口吃完牛肉面,看到桌上放着纸,伸手去拿。
王芳急道:“等会!”说着,拿过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包洁白的餐巾纸,抽出两张,递给冷谓,微笑道:“用这个!”
冷谓微微一笑,接过来,擦擦嘴,丢了纸团,低声道:“快吃罢。”
王芳嗯了一声,红着脸,小声道:“我吃不完,不吃了,咱们走。”
冷谓知道自己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吃,微笑道:“没事,你再吃点,我等你。”说罢,转头望着窗外。
王芳低声嗯了一声,低下头,又吃了几口面,放下筷子,拿起勺子,喝了两口牛肉汤,放下勺子,从包里取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小声道:“好了,咱们走罢!”
冷谓转头一看,皱了皱眉头,拿过王芳的牛肉面碗,就用王芳的筷子,大口吃面。
王芳急道:“李大哥,你......”
冷谓充耳不闻,几口吃完面,又端起王芳的牛肉汤碗,大口喝光。
王芳看冷谓吃自己的剩饭,用自己的用过的筷子,丝毫不以为忤,不由得一下子呆住,飞霞扑面,芳心乱跳。
冷谓放下碗,沉声道:“走!”
王芳回过神来,急忙从包里取出几张餐巾纸,递给冷谓。
冷谓接过餐巾纸,擦擦嘴,从兜里摸出一张钞票,大声道:“伙计,会钞!”
伙计急忙过来,陪笑道:“二位吃好了?”
冷谓点点头,将钞票递给伙计。
伙计接过钞票,笑道:“先生,请您稍等!”说罢,屁颠屁颠跑回柜台,不一会拿着几张零钞过来,躬身笑道:“先生,找您钱!”
冷谓接过零钞,点点头,望着王芳,站起身,沉声道:“走罢!”
王芳一直望着冷谓,嫣然一笑,起身拿起包,上前挎着冷谓的胳膊。
一个报童背着一个包,手里拿着一沓报纸,大声吆喝道:“号外,号外,军统寻仇,血债血偿!号外,号外,血债血偿!”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买了报纸看,议论纷纷。
“军统昨夜突然袭击日本特高课,血洗了特高课,救走了他们的人,打死了好些鬼子!”
“日本人不是说他们已经将上海军统连根铲除了么,怎么反倒被军统血洗了特高课?”
“日本人就会吹牛,这下被打脸了!”
“就是,这不,报纸上还说,上海日军宪兵司令晴气二胤也被军统炸死了!”
“哼,就是,中国人哪有那么好欺负的,军统也不是吃干饭的,人家不会说,只会干,干死这帮小日本!”
王芳听着路人议论,知道这一定是冷谓的杰作,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喜悦,挽紧了冷谓胳膊,转头望着冷谓。
冷谓面无表情,带着王芳走进市场,买米买菜,大包小包买了好多日用品。
出了市场,冷谓招招手,拦了一辆黄包车,说了联络点附近的一个地址,到了以后,下了车,步行回了联络点。
进门放下东西,冷谓坐在沙发上吸烟,王芳倒了一杯水,走过去,轻声道:“李大哥,你喝水。”
冷谓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沉声道:“东西我给你买齐了,你以后尽量少出门。”
王芳坐在沙发上,微笑道:“我知道了,李大哥,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冷谓吸了一口烟,淡淡道:“你明白什么?”
王芳嫣然一笑,轻声道:“你今天带我走了一圈。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怎么避免暴露行踪。从你那里出来,你故意说了一个和联络点相反的地方,到了半路,咱们就下了车,你给黄包车夫给了大钞,不让他找钱,在牛肉面馆,你却守着等伙计给你找钱,刚才你又在半路下车,步行走了回来,这些都是你在教我做事。”说到这里,抿嘴一笑,定定望着冷谓。
冷谓微微一笑,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水。
王芳起身又给冷谓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捧到他面前,微笑道:“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懂,李大哥,你昨夜干了那么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凭你的本事,这没什么奇怪。我就是不明白,你一向低调,不喜欢张扬,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这么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军统做的,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冷谓淡淡一笑,低声道:“不行,我这人最喜欢表现自己,做了好事要留名,做了大事更要留名,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必须留名,让大家都知道。”
王芳噘嘴道:“瞎说,才不是呢,如果那么轻薄,那么肤浅,那就不是你了。”
冷谓淡淡一笑,喝了口水,不说话。
其实冷谓昨夜从城外回来,眼看着晴气二胤毙命,直接去了租借报馆,在报馆门上贴了一张大纸,写了特高课遇袭,晴气二胤毙命的消息。
他这么做,是为了丁清他们几个回到重庆以后有面子,少受些白眼和刁难,免得他们被军统的人看不起。
这些话,他当然是不会对王芳说的。
王芳知道冷谓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有他的打算,他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也不用问了。
冷谓端着杯子,暗自沉吟,默然不语。
王芳望着冷谓,低声道:“李大哥,你说鬼子那个什么x5计划,到底是什么阴谋?”
冷谓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王芳急道:“不过什么?”
冷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