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抬起头,微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东条萌子伸出手,摸摸冷谓的额头,笑道:“不烧。”
冷谓微笑道:“快坐下,吃饭。”
东条萌子嫣然一笑,回到座位,低着头,安安静静吃饭,细嚼慢咽。不时抬起头来,看着冷谓微笑。
冷谓笑道:“你刚才还叽叽喳喳,现在怎么不说话?”
东条萌子停下来,微笑道:“食不言,寝不语。”
冷谓大笑:“我吃饭的时候喜欢和别人说话,睡觉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东条萌子抿嘴笑道:“睡觉的时候自言自语,那不就是说梦话吗?一个人睡觉说梦话,自己又怎会知道?”
冷谓一怔,笑道:“我妈说的。”
东条萌子道:“你妈妈对你好吗?”
冷谓点点头:“当然了。你妈妈呢?”
东条萌子一下子脸色苍白,沉默不语,眼睛红了,垂下了头。
冷谓心中一动,不禁歉疚,低声道:“对不起。”
东条萌子低着头,肩膀抽动,泫然欲泣。
冷谓看她这样子,知道自己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心中愧疚,伸手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别哭,好吗?”
东条萌子抬起头,眼中泪珠滚动,轻声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是跟着叔父长大的。”
冷谓一听之下,心中更是后悔,真不该招惹这么一个小姑娘,看着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子,一时说不出话。
东条萌子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叔父对我可好了,最疼我了。他还亲自开飞机带我去天上玩。”
冷谓一怔,道:“你叔父是军人吗?”
东条萌子笑道:“是啊,比你官大,手下管着好多人呢。你要是以后敢欺负我,对我不好,我就告诉叔父,让他把你抓起来,狠狠打你的屁股。”
冷谓笑道:“你叔父是大将军吗?我好怕,看来我以后要离你远点。”
东条萌子脸色微变,抿着嘴,道:“你说什么?”
冷谓笑道:“我说你叔父是大将军,我好害怕。”
东条萌子嫣然道:“你怕了?不怕,屁股打烂了,我照顾你,别忘了,我是护士。”
说完这句话,忽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冷谓心念一闪,笑道:“你干嘛不好好念书,怎么会来中国?”
东条萌子微笑道:“我叔父要我来的,他说他要为天皇效力,全心全意为帝国做事,顾不上我,再说我虽是女儿身,也应当为帝国圣战出力,所以就让我来中国了,在医院做了一名护士。”
冷谓点点头。
东条萌子叹口气,道:“其实我一点不喜欢打仗,为什么要打仗呢?难道非要打仗吗?人和人,国家和国家,日本和中国,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
冷谓微笑。
东条萌子道:“我在医院,天天看着那些伤员,受疼受折磨,有的还残废了,甚至有不少人抢救不过来,死了。他们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不知道可有多么伤心难过。”
冷谓冷冷道:“中国人死的更多,他们的亲人只怕更伤心。”
东条萌子低下头,道:“是啊,日本人是人,中国人也是人,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日本人为什么要来中国。我恨这场战争,我希望日本和中国不要再打仗。”
冷谓沉默。
东条萌子幽幽道:“真希望战争早些结束,我就可以回日本,跟父亲在一起,你也可以,可以......陪我看樱花。”说到这里声音细微,低下了头。
冷谓举杯,喝了一口酒。
东条萌子抬起头,凝望着他。
冷谓放下酒杯,仿佛漫不经心道:“伤兵多吗?”
东条萌子点点头:“多啊,每天都有好多批送到我们医院来。听说南京战事吃紧,只怕最近会更多。”
冷谓道:“那你就会很忙了。”
东条萌子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接着,微笑道:“不过,你找我,我有时间的。”
冷谓知她会错了意,正想说什么,一个侍者走过来道:“先生,您的账单。”说着将账单放在他面前。
冷谓一怔,道:“我们没说结账啊。”
侍者道:“对不起,先生,是这样的,那边已经有人替您付了账,让我把账单拿过来给您。”
冷谓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前面服务台上,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杯酒。
冷谓收回目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侍者躬身道:“好的,先生,请慢用。”
东条萌子道:“他是谁,你的朋友吗?”
冷谓摇摇头,低声道:“不,是同事,有任务。”
东条萌子眼睛闪着亮光,道:“我们这就走吗,还要我做什么?”
冷谓摇头,低声道:“不,暂时不用了,这就行了。我给你叫辆车,你先回去,好不好?”
东条萌子眼中闪过失望之色,道:“我可以帮你的,我愿意,危险我也不怕。”
冷谓微笑道:“听话,走。”说着,起身穿上风衣,拿过东条萌子的外套,递给她,东条萌子不接,眼中闪过调皮之色,轻声道:“你给我披上。”冷谓微笑道:“有人看着呢。”东条萌子静静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笑道:“我不管。”冷谓看着她热切的目光,微微一笑,给她********。东条萌子嫣然一笑,穿好外套。冷谓拿过包,递给东条萌子。东条萌子一怔,冷谓微笑,点了点头。东条萌子接过包来一